說老大啊,你難道都沒想過再婚嗎?”
聞言,他扯扯嘴角,諷笑道:“婚姻這種事,一生一次就夠了,我不覺得有必要再來一次。
”小伍聽了,不由得向後靠回椅背上,哀聲道:“唉,你和幹媽果然是母子,我和她說這檔子事時,她也是這樣和我說的。
’”
“說什麼?”
小伍兩手枕在腦後,抖着二郎腿說:“就是婚姻這種事,一生一次就夠了,她不覺得你有必要再來一次啊。
”呂浩霆一愣,非但不為老媽如此了解他而高興,反而覺得有些難過和愧疚。
當年那件事發生後,是老媽一直在他身旁照顧他,她不是不想他再婚,也不是不想抱孫子,隻是知道他傷得太重,絕不肯再重新踏入婚姻的墳墓裡,所以她不逼他,也從來不提。
他知道老媽幾位同窗好友都已相繼成了祖母級,他也瞥見過老媽在看着别人家孩子時眼裡難掩的遺憾,隻是他都假裝沒看到,可如今想起來,他才猛然發現自己似乎太過自私……
三十五,一個說老不老,說年輕卻也不再年輕的年歲。
七年過去,他對那女人的臉孔早已不複記憶,除了腿上的傷,除了那和傷痕一般逐漸淡去的羞憤,除了讓他的家人陪他受苦之外,他那短短的三年婚姻,不曾留下些什麼。
窗外,天上白雲悠悠飄過,他憶起這幾年貧瘠的感情生活,不由得苦笑起來。
他當然也會有欲望,要不然那天晚上他也不會差點一發不可收拾,但欲望歸欲望,他可不想為了一時方便而終生煩厭。
經過上一次婚姻的教訓,他沒有一絲絲結婚的念頭而交女友的下一步,通常便是意謂着婚姻、意謂着承諾,可好不容易得回來的自由,他實在不想再給自己找這些無謂的麻煩。
不過,如果談感情能夠不要有枷鎖……
他輕笑,為自己無恥的念頭。
“嘿,我還以為你成了柳下惠了咧,原來你還沒成仙啊!”聽聞小伍的大嗓門,呂浩霆回過神,才發覺原來自己方才竟将心理的想法說了出來,隻見伍子清整個人靠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賊笑道:“不過男人嘛,誰沒這樣想過?”
呂浩霆看着伍子清,突然非常正經的對他說:“小伍,認識你這麼多年,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這麼有天分。
”
“天分?什麼天分?”小伍眉一楊,好奇全爬上了臉,心想自己和日浩霆相交多年,可沒聽過他說幾句好話,隻可惜自己沒帶錄音機,不然他可真想錄音在證。
“當商人的天分。
”呂浩霆眼中閃着狡黠。
小伍臉一亮,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他大爺涼涼的補了一句:“笑起來很奸。
”
伍子清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頓時有些狼狽。
白雲咖啡店,晚上七點。
店内燈光昏暗,空氣中飄着咖啡的香味。
“喏,這是洗面乳,這是化妝水,這個是乳液,這個是粉底,旁邊這盒則是蜜粉,這邊這個是畫腮紅用的刷子,這枝則是畫眼影的,然後這個是唇筆,這枝是眉筆,這罐則是睫毛膏,這條則是面膜,另外這個是捺在容易出油的T字部位,這個是拔粉刺的,這把則是修眉毛的,大概就是這樣子了,我怕你搞不清楚,所以隻帶了幾樣比較基礎的,雖然不是很齊全,不過你隻要把這些弄懂就差不多了。
”
基礎?不齊全?她都堆了滿滿一桌了,這些竟然還算不齊全?
範怡侬一臉驚恐地看着一走進來就從那大包包中發出一卡車化妝品的林可葳,莫名有種想打退堂鼓的感覺。
旁邊的羅蘭看出她的慌亂,笑眯眯的開口安撫道:“放心,這些東西都很簡單,你很快就能學會的。
”
“簡單?學會?”範怡侬兩眼睜得老大,瞪着那滿桌子的小盒子,不由得猶抱着最後一絲奢望;可憐兮兮的前看幾位好姐妹,“你們開玩笑的吧?我用不着學會這些吧?”
“誰跟你開玩笑,現在這時代哪有女人和你一樣到了二十八歲都還個會化妝的?我當了八年化妝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卻半點皮毛也沒學會,說出去真是讓人給笑死了。
”
林可葳将桌上的化妝品推到範怡侬面前分門别類,一點不給怡侬拒絕的機會。
開玩笑,她等這次等好幾年了,這女人好不容易有些開竅,她要是不趁這回教會她,她林可葳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呃……沒那麼嚴重吧?阿芳和小雲不是也不會,她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看着眼前那五顔六色的瓶瓶罐罐,怡侬小小聲的發出抗辯。
“誰說我不會。
”
怡侬話聲方落,就聽見背後傳來這麼一句,一回頭,便瞧見綁着馬尾的白雲端了幾杯熱咖啡過來。
送上咖啡,白雲在一旁坐下,面無表情的道:“我不化妝不代表我就不會。
”
叫了一客香蕉船猛吃的鐘淑芳也跟着點頭插嘴,“對啊,而且重點是,我們兩個又沒準備要釣凱子。
”
“說得好像我是拜金女一樣。
”怡侬支着下颚,嘟嘟哝哝地抱怨,看着眼前那堆,不覺又暗暗哀歎一聲。
坐在她對面的林可葳拿出記事本,撕下其中一張,一邊寫下所有化妝品的用法及步驟,一邊涼涼的道,“難道不是嗎?那家夥是有錢人啊,既然想倒追他,你就要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