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她方才幾乎沒有承受到些微的撞擊,也就是說這人完完全全的吸收了她和那男孩下墜時的重力,簡直不是人!
初睜眼時,她對他唯一的感覺就是——不動如山!他那背光的身影,十足十像極了一座雄偉的方山。
一陣微風吹過,令他不長不短的黑發微微揚起,風鈴的視線立刻被他那濃密黑發下從衣領内延伸至後頸上的黑色火焰刺青所吸引,雖隻瞧見大約五公分的火焰,但卻足以讓她發現兩件事:一是那刺青師父技術極好,那青黑火焰栩栩如生,仿若正熊熊燃燒;二是這家夥鐵定是個黑社會。
不遠處傳來的上課鐘響敲醒了她的胡思亂想。
風鈴瞪着那人厚實的背,又瞧了眼已經完全撞爛的寶貝機車,再加上已逐漸圍上來的人群,想來有這人照料,那男孩應是不會有事了。
她可不想遲到,省得還沒回到家,就讓學校那群老烏鴉打小報告,連帶讓老爸發現她又撞爛了一輛他的寶貝機車。
幸好這裡已經快到學校了,用跑的應該還來得及。
迅速回身閃進旁邊的巷道裡,風鈴邊跑邊将安全帽摘下,将黑色皮外套脫下來塞進紅色書包裡,然後套上百褶裙,跟着換下皮褲,當她從巷子的另一頭出來時,已變成著名女子學校明城女中的保守女學生。
雷易檢視完那小男孩的傷,随即站起轉身欲查看那救了人的少年,卻隻見四周指指點點看熱鬧的人群和那正孤零零的倒在路邊殘破的機車,那少年和肇事的跑車早已不見蹤影。
小男孩的母親此時才從對面的店家沖出來,正萬分感激的頻頻向他道謝,他冷漠的回過身道:“不用謝我,人不是我救的。
”
那婦人一見到他的面孔,臉上神色立時變得慘白,全身微微發抖不敢再說一句話。
“雷?”歐陽青臉上戴着墨鏡穿過人群走向好友,俊毅的臉龐閃着疑問。
圍觀的群衆一見到他,頓時一陣騷動。
譏诮的神色浮現眼底,雷易知道自己和歐陽青兩張臉孔放在一起會形成多強烈的鮮明對比,正如惡鬼和天使般的天差地别。
而,他也知道,歐陽青比他更讨厭人們将他們相比。
“沒事,遇到一位奇怪的少年。
”
“人呢?”歐陽青臉上布滿寒霜,為了四周指指點點的人群。
雷易看着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悠哉的回道:“走了。
”
“我們可以走了嗎?”一句簡單的問話,從歐陽青嘴裡僵硬的說出,硬是讓人覺得那是在威脅。
“當然可以,我可不想一大早的就到警察局報到。
”
他很識相的帶頭走向停放在一旁的車子。
雷易上車前回頭再次看了眼那輛還在冒煙的機車。
方才那少年真是可惜,他驚人的反射神經如果加以訓練,隻怕不會比他們兩人差……
時光飛逝,四季流轉。
世事依舊如常,日日夜夜有人生、也有人亡。
當然,外星人也沒有從天而降。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個時間呢,在不知不覺中又溜走了八年,也就是說,地球又偷偷繞了太陽八圈,所有的人都老了八歲。
風晔手裡抱着實驗要用的電子顯微鏡,肩上則停了一隻烏鴉,他穿過數盆比他還高的盆栽,舉步維艱的向自己房間走去。
奶奶最近迷上了園藝,為了建造她那寶貝溫室,在她老人家一聲令下,陳叔、陳嫂等人忙将那堆盆栽搬進屋子裡,屋内現在滿滿都是她的傑作。
或許對他們大人來說,這些雜七雜八的盆栽可能不算什麼,但對他這尚未發育完全身高隻有一百三十幾公分的九歲小孩來講,整棟屋宇簡直成了一座小型的森林!
若奶奶隻是種種普通盆栽的話,那也就算了;偏她老人家就是要和别人不一樣。
看看,左一盆昙花,右一盆捕蠅草,跟着一棵巨大的九重葛,足足有兩尺高,被銅絲架成歪七扭八的形狀,奶奶說是叫嫦蛾奔月,他看來倒和那叫現代派藝術家弄的廢鐵怪物差不多,若嫦蛾真長的像這盆東東一樣,也難怪她要奔月,太可怕了嘛!躲到月亮去也省得吓着了人。
再來是一堆奇形怪狀的石頭,占滿了整個走廊。
風晔先将顯微鏡放到那巨大的怪石上,跟着爬了上去,抱起電子顯微鏡繼續往前走,那隻體型稍嫌巨大的黑鳥始終很安靜的待在他的肩上,絲毫不為他上上下下的行動所影響,隻是偶爾低頭整理了下自己烏黑亮麗的羽毛。
風晔面無表情的穿越這些怪石,心中為現代有錢人的想法所不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