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最最普通的那種朋友。
“我不知道啦!”風鈴一臉喪氣,反正她是玩不過這女狐狸。
“姐,說真的,你這樣做對那人和小晔很不公平,小晔現在已經知道要找他了,這件事再瞞也瞞不了多久。
而且……”風鈴頓了一下直直的望進風琴的雙眼道:“姐,你還愛他吧!以前我還小,并不了解你的行為,但是,現在我懂了,你若是不愛他,又怎會執意生下小晔!”
風琴垂下眼簾避開她的視線,開口打斷風鈴的話,“我累了。
”
張開的嘴忘了阖上,風鈴愕然的看着臉色蒼白的風琴,從小到大,她可從來沒見過老姊逃避現實。
沒轍的将嘴閉上,風鈴站起身來。
“那好吧,你先休息,不過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學校那堆公文要怎麼處理啊?”
“先擱着,比較緊急的文件就拿過來給我,有問題的話就請教蔡主任,他會幫你。
”
“喔,那我先走了。
”風鈴走到門口踟蹰了一下,在心中掙紮良久,才下定決心回過身來。
“嗯……姐……關于……那個……”她吞吞吐吐的不太敢說出來。
“關于我的腳是嗎?”風琴輕描淡寫的道出,冷靜的不像正常人會有的反應。
“醫生說了嗎?你……”她不安的打量姊姊,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你放心,我不會在意的,事情是我自個兒攬的,後果也必須自己承受,再說,他不是也說了,複健後看不太出來的。
”
“你真這樣想那就好了。
”風鈴握着門把,松了口氣,跟着開門離去。
風琴盯着自己傷重的右腳,眼底閃過一絲挫敗,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麼該死的不在意!
寒風驟起,風琴一楞,很快的恢複平靜,這是醫院不是家裡,她情緒太過激動了。
醫院。
無端的扯出一記苦笑,腦海中莫名的浮現一張俊帥帶着輕浮笑容的臉孔,每次一到醫院,她就會想起那個男人,那個怕和人牽扯太多的男人。
她愛上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浪子,而浪子是不可能為誰而停留的。
她的斷然抽身是對他們兩人最好的決定,這十年來,她不斷的告訴自己,離開他是正确的,即使她的思念越來越深,想見他的渴望越來越嚴重,但每次見到報章雜志上他流連花叢中的報導,她就會深信,她的決定是對的!
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但為何,她這短痛竟綿延十年之久,還有越形加劇之勢呢?
為什麼……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男人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他身着一身高級西裝,腳穿名牌皮鞋,雙手套着白色的手套,全身白皙得可見到在皮膚下那紫紅色的血管。
那男人從西裝中拿出一條白色手巾捂着鼻子,遮住滿室難聞的魚腥味,一臉不屑。
“不是說一個月就可以解決了嗎?現在非但那炸沉我貨船的小子沒死,連雷易都還活得好好的!我花大筆金錢是為了宰掉阿修羅雷易,可不是為了被修羅堂的人逼得窩在大陸這鳥不生蛋的鬼漁村!”
“大哥,羅刹那些殺手向來信用良好,他們這次失了手想必還會再動手,再說現在道上的人沒人敢接手,我想,我們看看情形再做打算。
”一名男子畏畏縮縮的回話。
“不行,不能再等羅刹動手!南美卡老大那有批貨要過來,你下星期前給我想辦法把雷易搞定!”他神經兮兮的尖聲斥道,青筋在蒼白的額頭上看來恐怖異常。
那矮小男子聽了臉色一白,旁邊另一名手下忙道:“大哥,上次小李沒抓到的那女人也許可以利用。
”
“廢話!她和雷易住在一起,抓得到她的話小李就不會去蹲苦牢了,還用得着你說!”他聞言鄙夷的開口怒罵。
“不是……那女的已經搬出來了!”那手下被罵得狗血淋頭忙開口辯解。
“什麼?!”白臉男子驚的一擡頭,氣極敗壞的道:“既然如此你們這群蠢蛋還等什麼?還不快把她給抓來!”
“是、是!我們馬上去。
”那兩個手下惶恐的忙退出去。
男人細小的眼睛閃着狡詐及陰狠。
阿修羅雷易,我劉志良不會永遠在你之下,這次我要讓你死得很難看!
劉志良轉身走了出去,直到出了門口進到黑色的轎車後,他才放下那捂住鼻子的手巾,接着就将手套及那手巾放進不鏽鋼的冰桶燒了,然後拿出一瓶香水在空氣中噴灑,最後又将他那雙白的幾近恐怖的雙手浸在酒精之中消毒後才叫司機開車。
隻要整死了雷易,南美卡老大那批三百多公斤的貨一到,豈隻黑道,整個台灣都會在他手上,到時就算他想從政,也會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不出三年,那裡就會成為他的島,他的毒品王國——奢華堕落的黑色福爾摩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