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歐陽青和她解釋過了,林菱還是有些害怕的躲在他身後,隻敢露出一顆小腦袋瓜子,戒慎地偷看那一臉冷若冰霜的長發美女。
台上老師正在上課,手裡拿着白色的粉筆不斷在黑闆上飛舞,寫出一列又一列的數學公式,歐陽青左前方的方自在趴在桌上睡覺,旁邊的風琴則是面無表情的抄寫着筆記。
林菱瞄瞄她,看見她那一頭烏黑柔亮的秀發,還有那精緻絕美的側臉,不覺心生羨慕。
唉唉,同樣都是吃台灣米長大的,為什麼人家就是長得比較漂亮?
不過,聽歐陽說這個美女喜歡前面那個流口水的家夥耶,真是看不出來。
林菱瞧了瞧呼呼大睡的方自在,也不是說他不好啦,長得也是滿帥的,隻不過氣質感覺上就是好像差了一大戲,像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嘻嘻嘻嘻,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發出吃吃的笑聲。
那如果是歐陽和他呢,要怎麼說啊?她歪着頭打量歐陽青,老實說,他也是滿漂亮的,這張臉可不比旁邊那位美女差,這句話搞不好也可以套在他身上。
一想到歐陽青和方自在兩個男人像漫畫裡的主角一樣,擺出相依相偎的畫面,她先是身上冒出幾粒雞皮疙瘩,随即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歐陽青奇怪的看她一眼,林菱趕忙一手捂住嘴,一手假裝沒事的揮了揮,“沒事,沒事。
”
見他回首繼續聽課,她又捂着嘴,無聲的哈哈大笑起來,眼角卻在這時瞄到風琴看了她一眼,林菱心裡打了個突,趕緊收斂誇張的笑臉,又縮回歐陽青身後。
唉唉,好可怕喔……
但是她安靜沒兩分鐘,又無聊的東張西望。
歐陽後面的位子空着,她爬上桌子盤腿而坐,百般無聊的打量四周。
教室裡,學生們睡得東倒西歪,有些比較有良心的,還會把課本豎起來,擋住睡臉;有些則是像方自在,根本就是趴在桌上睡得和死豬沒什麼兩樣。
教室外呢,則是──
“哎呀!有人打架!”她斜眼一瞄,突地攀着窗格發出一聲驚叫,随即迅速地飄了出去。
歐陽青被她的聲音吓了一跳,一回首就見她已經飛了出去,再要伸手抓她已來不及,她早飄到樓下,不見了身影,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
他倏地站起身來,跟着跑了出去。
台上的李老師一臉錯愕,還沒來得及反應,歐陽青就已經出了教室。
風琴微蹙着眉,還是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替他請假,“老師,歐陽同學身體不舒服,他想請病假。
”
“喔喔,是嗎?”李老師掏出手中擦擦額上冒出的汗,幹笑兩聲道:“身體不舒服,是該好好休息。
”
老天,吓他一跳,害他以為這位歐陽家大少爺對他教的課有啥不滿。
數了這班三年,他卻像是老了三十歲,好不容易他們這班已經三年級了,再沒兩個月他就可以送走這批瘟神,脫離苦海,若是這時候出問題,他絕對會吐血身亡的。
李老師才在暗自慶幸,卻聽風琴接下去又說:“方同學身體也不舒服。
”
“啊?”李老師聞言不由得膛目。
方自在那家夥哪裡像是身體不舒服,他看他睡得可舒服了。
風琴走到方自在身旁,假裝要扶他起身,卻暗地裡不動聲色地踢了他一腳,方自在立刻大叫一聲,痛醒過來。
風琴抓着他的臂膀,對台上的手老師微微一笑,“他小腿舊疾複發,我送他去保健室。
”
“我哪──”方自在還沒清醒,才要說話,腳骨又被踢了一腳,他這次就算沒醒也知道該閉嘴,隻能露出痛苦的表情,任她攙扶着。
“老師,假單就麻煩你了。
”風琴對李老師微一颔首,扶着方自在出了教室。
雖然有看見她踢方自在的腳,李老師也隻能對方自在寄予最深的同情,尴尬的點頭答應。
目送理事長孫女兒離去的背影,他半點反對的聲音也不敢冒出。
※※※
風雲高中因為校區廣大,因此理事長在兩年前擴建時并未建築圍牆,隻是種植了一排木麻黃,用來區分校區内外,當作分界,所以這是一個開放式的校區,當然,學生逃課也因此變容易了,連牆都不用翻,直接走出去就好。
不過,天下當然沒那麼方便的事,因為那排木麻黃之後,便是一整片未經開發的山坡林地,除非膽子夠大,一般學生是不會冒險去穿越那片蟲蛇出沒的山坡地的。
當然,這是指一般學生,還是有一些不知死活、膽量特大、還愛惹是生非的學生,喜歡聚集在木麻黃後那片陰暗潮濕的林子裡。
此刻,高大的林木下,一塊特别被人清整過的空地上,正有一群人手持着鐵棍、尖刀,虎視耽沈的圍着中間那位魁梧的學生。
“喂,你們怎麼可以十幾個圍毆一個,打架就是要一對一的才公平啊!”
正當氣氛緊繃、一觸即發之際,雷易突然看見一個透明的幽靈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