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遲鈍。
”
“兇器是繃帶?”
“這個嘛,怎麼說呢……”溝口不自然地歪了歪腦袋。
“您總該有義務透露一星半點的吧。
”我瞪着刑警說道。
“好了,表情别那麼可怕嘛。
幹我們這一行的,不習慣說沒有把握的話。
盡管也有例外。
”溝口說着幹咳了一聲,“反正遲早要公布,我就告訴你一些事實吧。
的确,那條緞帶不是作案兇器。
這一點在屍檢時就清楚了。
呃,屍檢你知道吧?”
“知道,就是驗查屍體呗。
”
“旁觀過很多次,還是受不了。
”溝口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進行屍檢的時候已經查明勒痕與緞帶不一緻,寬度多少有些不同,表面紋路也有差異。
可以推測兇器應該是同樣的帶狀物,但不是緞帶。
”
“那麼,你們是在調查過程中發現兇器是繃帶的?”
“這個還不敢斷言。
”溝口搖搖頭,“隻是與勒痕做了比對,沒有發現不一緻的情況。
勒痕大約寬十九毫米,和你剛才說的繃帶縱向對折之後的寬度相同。
但不能因此就草草下結論。
畢竟,可能存在其他我們沒有預想到的兇器。
”
“夠謹慎的啊。
”
“職業病。
”溝口微微一笑。
“不管怎麼說,這确實算一個對我非常不利的情況。
警察懷疑我也不是沒有道理。
”
“看來你能夠體諒我們的處境了。
”
“但真的不是我。
”我直截了當地說,“有人想陷害我。
”
“嗯。
”溝口又蹭了蹭鼻子下方,“我把你的話作為參考,還有,最好别把兇器的事傳出去。
”
“我不會說的。
”
他點點頭,似乎在暗示我:這也是為你好。
剛邁開步子,他又折回身來。
“有樣東西想麻煩你給我看一下。
”他意味深長地笑道。
“什麼?”
“照片。
”溝口回答,“以前你和宮前由希子兩個人單獨拍的,就是雙人照。
”
這要求始料未及,我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複。
“應該有的吧,照片之類?比方說經常放在月票夾裡的那種。
”
“您幹嘛要看那個?”
“不可以嗎?”
“我隻是好奇。
一個大男人竟然想看高中生的雙人照……”
“那我就告訴你吧,這是調查的一個環節。
你身上沒帶嗎?”
“沒有。
”
“那麼下次再拿給我看吧。
”溝口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目送着溝口消失在教學樓的一角,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看來他到底還是對我和由希子的關系産生了懷疑,并以為這事與案件存在某種聯系。
盡管目前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但我不可能主動告訴他這與本案無關。
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想起剛才從窗口看到的那一幕,便決定推測溝口在調查什麼。
我模仿着他的樣子蹲下來,沒有發現地面有任何異常。
今年是幹梅雨[梅雨季節連續晴天、雨量少的現象。
],一個雨點兒也沒見着,地面跟石頭似的硬邦邦的。
我又朝教學樓看去。
一樓是家庭生活課教室,現在一個人也沒有。
擡頭望望我們教室所在的三樓,也沒發現什麼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
仔細一想,真是蹊跷:禦崎藤江明明是死在教室裡,為什麼要調查教學樓外部呢?
二樓的窗口探出一個腦袋朝這邊張望,是個闆着臉的女生。
與我四目相對,她慌裡慌張地縮了回去,簡直像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我剛想收回目光,二樓窗戶下有個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那面牆上多了一處小小的傷痕,似乎是被錘子一類的東西敲打過,牆皮脫落了一些。
這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因為隻那一處沒有風吹日曬的迹象。
猛然間,我想到一種可能。
再次查看地面,果然發現大樓牆根附近散落着幾小塊白色混凝土塊。
最近十有八九有什麼硬物砸過教學樓的牆壁,才導緻混凝土脫落。
這麼考慮應該比較合理。
溝口或許就是在觀察這個。
這與本案又有什麼聯系呢?我模仿着歇洛克·福爾摩斯,将白色碎片托在掌心上看了又看,然而始終沒有靈光乍現,隻好啪啪地全部拍掉。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了,我打算返回教室。
走之前,我又擡頭望了一眼牆上的傷痕。
就在這時,二樓的一扇窗戶邊有什麼晃了一下。
我看到一張朝這邊窺視的臉倏地藏了進去,緊接着,那扇窗戶也砰的一聲狠狠關上。
我盯了那扇窗戶好一會兒,可再也沒有什麼人露頭。
這天,社團活動依然暫停。
盡管太陽還高高挂着,我已快走到家門口了。
突然身後有人喊我,回過頭一看,一個T恤外面套着薄夾克、長得像螳螂的男人正沖着我微笑。
他身後站了一個穿工作服的胖子。
“你就是莊一吧?”螳螂說。
因為想不出被這種家夥叫住的理由,我沒搭腔,僅僅點了下頭。
“太好了。
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呢?一個小時就夠了。
”
“你是哪位?”
“我是幹這個的。
”他遞過來一張名片,上面印着雜志社的名字。
我沒有接。
“我沒話跟你們講。
”
我打開門剛要往裡走,螳螂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隻要回答幾個問題就好了。
就是上次那件事,你知道的。
”
“你說什麼啊?”
“就是你女朋友因為校方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