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難過了。
”
“所以我就想,她是不是哪裡不對勁?專注工作沒有問題,自我犧牲也可以接受,但我總覺得她什麼地方不太正常。
”
“我也說不好。
”薰說,“不過跟着那樣的人受教育很不舒服。
她的人格似乎已經扭曲了。
”
我和川合都點頭表示認同。
“别談這種令人不爽的話題啦,好不容易心情才好一點。
”吉岡實在忍不住了。
走出店門時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八點多了。
回到車站,我再次坐上電車,隻見兩個面熟的女生坐在位子上,她們都是天文社的成員。
她們沒注意到我,聊得熱火朝天。
這麼晚才回去,應該是社裡有活動。
灰藤說過,隻有天文社可以破例不按放學時間離校。
我試着尋找水村绯絽子,但周圍沒有她的身影。
回到家,在房間裡換了衣服,我開始吃夜宵。
對于這次晚歸,母親沒有責備我一句。
得知我去散心,她倒顯得輕松了一些,反複問我唱了什麼歌。
吃完晚飯,大門的對講機響了。
我不由得産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時間一般不會有人來訪才是。
母親摘下對講機聽筒。
三言兩語之後,她望向我,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
“是警察,說找你有事。
”
預感果然靈驗了,我暗想。
登門來訪的隻有溝口一人。
“請進客廳吧。
”母親說。
但他依然站在門口,說在這裡就可以。
那張臉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多幾分嚴峻,我心中頓時忐忑起來。
“你今天幾點到的家?”溝口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劈頭就問。
“您為什麼要問這個?”我說。
“我希望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幾點到的家?”
“我兒子……”母親試圖作答,我伸手制止了她。
“媽,您沒必要在這兒說個沒完,到裡面去吧。
”
“可是……”
“嗯,這樣比較好。
”溝口也說,“非常抱歉,我還是想聽您兒子親口回答。
”
母親有些沮喪地看了看我和溝口,向客廳走去。
她很可能會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我再度看向溝口。
“如果我回答您的問題,可不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溝口立即點頭。
“好。
”
“一言為定。
”講定要求,我說,“我到家是八點四十左右。
”
他眼中刷地閃過一道光芒。
“可真晚。
”
“我回得早也罷,晚也罷,都沒什麼關系吧?”
“你去了什麼地方?幹了什麼?”他再次用專業的口吻質問。
“也許是我多慮,”說着我看了看溝口黝黑瘦長的臉,“我感覺您好像在問我的不在場證明。
”
溝口的臉略微一緊。
“如果我說你說得沒錯,你會照實回答嗎?”
果不其然,我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去唱卡拉OK了。
”我回答。
“卡拉OK?”溝口露出驚訝的表情。
“是。
沒什麼問題吧?我也有想唱歌的時候啊。
”
“當然,那是你的自由。
”溝口點點頭,“可以跟我講講詳細情況嗎?”
于是,我把在哪家店、和誰一起、幾點進去幾點出來一一作了詳細說明,溝口一臉嚴肅地記在筆記本上。
這還不算完,又逐一問了誰唱了什麼歌、點了什麼飲料、付了多少錢等細枝末節,真可謂巨細靡遺。
“你們什麼時候決定去唱卡拉OK的?”
“社團訓練結束之後,一個姓近藤的隊員提議的。
如果不相信,您可以去問問其他人。
”
“我會的。
”溝口一本正經地回答,然後又往筆記本裡寫了點東西。
“到底出了什麼事?”估計他問得差不多了,我才問道。
溝口的表情稍顯遲疑,幹咳了一聲後說道:“就在剛才,你們學校又發生了一起案件。
一個教室的煤氣栓被人擰開了。
”
“煤氣栓?擰它幹什麼?”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
隻是……”溝口說着舔了舔嘴唇,“那個教室裡還有一個昏迷的學生。
”
“昏迷……”
“我也想問問本人究竟發生了什麼。
傷者現在還在醫院,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
“裡面應該是天然氣,不可能中毒。
”
“你真清楚啊。
确實不會引起一氧化碳中毒,但會導緻缺氧,所以同樣很危險。
”
“是自殺嗎?”
“如果煤氣栓是本人擰開的,應該算是。
但現階段什麼都不敢斷言。
”
“那個學生是誰?”話一出口,我随即想起了在電車上遇到的兩個天文社女生。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名叫水村绯絽子,高三,天文社成員。
她在第二科學實驗室昏迷,被門衛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