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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外篇(一):有關精神病的午後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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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家人、社會增加負擔的情況下,那麼就不必要去按照我們的感受去治療他。

    ” 我:“您認為這個說法對嗎?” 他:“不能說是錯的,但是這種事情是個例,很少見。

    你想,首先他要很開心,不能凍着,不能餓着,還沒有威脅性,家人并且不受累。

    多見嗎?不多吧。

    ” 我:“那也有的吧?” 他:“的确存在。

    例如有那麼一個英國患者,家裡比較有錢,父親去世後三個姐姐和患者本人都拿到不少的遺産。

    患者情況是這樣:每天都找來一些東西燒,反複燒透,燒成灰後再烤、碾碎,然後用那個灰種花,看看能不能活,各種東西都用來試驗,别的不幹,也不會幹。

    吃飯給什麼吃什麼,不挑食,累了就趴在沙發上睡。

    他的三個姐姐很照顧他,雇了兩個傭人,一個做飯收拾房間,另一個就算是他助理了,整天盯着,别燒了什麼家具或者自己,就這麼過的。

    你不讓他燒,他就亂砸東西發脾氣,給他點能燒的,他就安靜了,慢慢地用酒精燈一點一點燒,吃什麼穿什麼都不擔心,财産有會計師、律師和姐姐監管着,一切都挺好。

    這樣的患者,沒必要治療,自己燒的挺好嘛,也不出去,也不打算結婚,專心燒東西種花,沒有威脅性,不傷害任何人,還能創造就業機會。

    最重要的是,他很快樂。

    ” 我:“怎麼判斷他的快樂與否呢?” 他:“隻能從表面上看了,如果患者是哭笑颠倒的話,也沒辦法。

    因為這種情況下如果治療,就會有很多奇怪的人權團體來找你麻煩,指責你剝奪了精神病人的快樂。

    ” 我:“嗯,是個問題……精神病定義的基礎是什麼?過了一個坎兒就算,還是因患病殺人放火滿街瘋跑才算?” 他:“其實你說的是一個社會認同的問題了。

    我的看法是:人人都有精神病。

    ” 我:“欸?” 他:“你想想看,你有沒有某些方面的偏執?” 我:“嗯……我的電腦桌面上圖标不能超過三個,多了必須放快捷欄或者幹脆不放桌面,這個算嗎?” 他:“算啊,多于三個你就不幹對不對?” 我:“那您這麼說我身邊這種人多了。

    我認識個女孩,她必須把錢包的錢都按照面值排列好,正反面方向必須一緻;另一個是必須把床上的床單繃緊,不能有一絲皺褶;還有一個朋友喜歡寬葉的盆栽,休息日必須挨個把葉子擦得賊亮;對了我還有一個習慣,三個月就把家裡的家具換個位置擺放,這都算?” 他:“我們分開來說。

    你的家具移位啊,你朋友伺候花草啊,可以用‘情調’這個詞。

    那個整理錢包的人和床單平整的人可以算是小小的矯情。

    其實這些都是輕微的強迫行為。

    但是,這些都沒影響你和其他人的正常生活對不對?那就強迫着吧,沒什麼不可以的。

    不過你要是連别人的錢包也整理,跑到别人家去強行把人家的家具也挪來挪去,你就算精神病人了。

    至于去别人家擦花……我覺得這個我願意接受(笑)。

    ” 我:“嗯……那精神病到底是怎麼來的呢?有具體成因嗎?” 他:“這個我也很想知道,不僅僅是我,很多我的同行都很想知道,但是我們對于絕大多數精神病的成因都一無所知。

    隻能肯定一點:有一部分精神病人是因為遺傳缺陷。

    但這不是絕對的。

    基本上人人都有遺傳缺陷,為什麼隻有一部分會發病還是個未解課題。

    說遠點兒吧,對于癌症啊、艾滋病啊、腫瘤啊,治療技術和方法近幾十年随着設備提高都是飛速發展。

    為什麼呢?因為病原明擺着就在那裡。

    但是精神病不是,那個解剖是看不到的。

    就像中國傳統醫學的穴位脈絡,那個隻能活着的時候有,屍體解剖根本就沒有,你怎麼确定?而且穴位和脈絡還是一天當中會有變化的。

    上午這個穴位可以有療效,下午就沒用了。

     精神病這種問題更嚴重,精神是什麼?這也就難怪西方宗教會幹涉精神病研究的發展了。

    這是很難說的一個問題。

    精神病科還不同于神經外科,神經外科目前最好的是德國和日本,因為“二戰”期間他們做了大量的活體實驗。

    當然,這個是沒有人性的,也是反人類的殘忍行為。

    從這點我們再說回來,也就是通過德國和日本的活體大腦實驗,我們才知道了大腦的很多功能。

    因為大腦就像一部電腦一樣,不是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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