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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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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這個病例不是我接觸的。

     其次,患者的發病成因不詳。

    而且四年零三個月後,患者自愈,同樣原因不詳。

    到目前為止,再也沒複發過。

     最後,患者的病曆、記錄、相關錄像,我看過大部分而不是全部。

     如果記憶無誤的話,患者最初是在1995年一季末開始發病的。

    最初症狀由患者老婆發現,情況比較特殊。

     患者的工作、生活一切正常,某天患者家屬發現患者在睡夢中表情極度猙獰,而且還在說着什麼,但是屬于無聲狀态。

    最初以為是患者在做噩夢,幾天後發現依舊如此,患者被告知後自己也沒太在意。

    大約一個月後,患者在家屬陪同下到相關醫院做面部神經檢查。

    檢查結果正常。

     患者發病約一年後(1996年),家屬提出離婚,離婚原因就是患者睡眠時的表情:猙獰。

     患者發病約一年半後(1996年),離婚。

    患者轉投精神病科檢查并開始接受心理輔導與治療。

     患者發病兩年後(1997年),接受住院治療。

     住院期間,無論是服藥、電療、放松療法、麻醉治療、輔導療法、催眠療法均無效,而且病情略有加重。

     患者發病三年三個月後(1998年二季末),因無危害公衆行為而轉為出院休養治療。

    病情在休養治療期間有所減輕——但是給他治療的數名醫師經過反複确認後承認:病情減輕與服藥完全無關。

     1999年年中,患者徹底自愈,目前為止沒有複發迹象。

     以上是我按照病曆記載推出來的時間表,而且看上去比較無趣。

     下面是某位當年參與治療該患者的醫師口述: 我:“患者當時表情是怎麼樣的一種猙獰?” 醫師:“等一會兒找到錄像你看了就明白。

    我在這行這麼久,不敢說什麼怪病都見過,但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是那個表情把我也吓着了。

    ” 我:“嗯,一會兒我看看。

    不是患者本身的心理問題造成的嗎?” 醫師:“他心理不能說完全沒問題,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是那麼嚴重的情況。

    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為,當時參加診療的同行有很多德高望重的,大家同樣這麼認為。

    最初對這個病例不是很重視,但是看了錄像後都感興趣了,都想知道患者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才能有那麼可怕的表情的。

    ” 我:“有定論嗎?” 醫師:“催眠、心理分析、墨漬分析,誘導分析,結果都表明這個人基本正常。

    也就是說,他心理上沒有什麼特别陰暗扭曲的。

    ” 我:“那會不會是面部神經問題造成的呢?” 醫師:“我們也這麼想過,所以又回過頭重新做了神經方面的檢查,還是正常。

    因為神經問題不像精神科這麼複雜,尤其有明顯症狀的。

    這方面我們請了當時來華的幾位國外神經外科專家也做了一下分析,基本就能斷定不是神經問題,包括腦神經。

    ” 我:“您是說,掃描也沒有腦波異常一類的?” 醫師:“對,這個很奇怪。

    因為這個病例的特殊性就在于雖然沒有任何威脅性,但是看了他睡眠時候的表情,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病态的,有問題的。

    因為那個表情實在太吓人了,而且我想象不出人類怎麼會有那種表情。

    ” 我:“您把我的好奇心勾起來了,一會兒我好好看看。

    ” 醫師:“我不覺得你能看完所有的那些錄影帶。

    這點我不是危言聳聽,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吧。

    你想想看,他老婆為此能和他離婚,你就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了。

    ” 我:“嗯……對了,我看病曆和病理分析上提到過麻醉也沒用?” 醫師:“所以說這違背常理。

    假設,患者隻是面部神經的問題或者腦神經的問題,那麼麻醉和電療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的。

    但事實不是,麻醉、電療似乎并不影響患者的夜間發病。

    這麼說吧,隻要患者大腦處于睡眠狀态或者昏睡狀态,面部一定會有表情的。

    ” 我:“患者自己看過錄像沒有?” 醫師:“看過,被吓壞了。

    最初的那卷錄影帶就是患者自己錄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患者同意離婚,并且轉投精神病科來治療。

    ” 我:“藥物的問題……” 醫師:“藥物無非是鎮定啊、神經抑制啊、興奮啊這些,但是并不能減緩病情。

    ” 我:“我聽您提到過對于患者的重視問題。

    這個病例不是什麼危害嚴重的病例吧,怎麼會引起那麼多醫師的重視呢?” 醫師:“我還是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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