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陸軍的黑鷹直升機改裝的航空自衛隊營救直升機UH-60J,正以接近最大速度趕赴現場。
機上有五人。
兩名飛行員,一名空中機械師,還有兩名被稱為戰地醫生的救援員。
營救隊除了UH-60J,還有一架型号為V-107A的縱列雙旋翼型直升機。
這次使用UH-60J的最大理由是懸停能力優秀,而V-107A則很難在所需的營救高度上實現懸停。
尤其是在空氣稀薄的夏季,要想在沒有地屏效果的高空飛行,必須有相當的馬力。
出發約三十分鐘後,UH-60J就到達了敦賀半島上空。
救援員之一上條二曹帶着不可思議的心情從後窗眺望海岸線。
他從未在這一帶飛行過。
從小牧的救援培訓隊畢業到小松赴任已經有三年,他遭遇過多次危險。
為了營救雪山上身受重傷的登山者,他也曾冒着氣流導緻直升機不穩的危險出動過。
當時,跟負傷者共同被吊到救生索上後,風就增強了,被順利收進直升機之前就像單擺一樣劇烈晃動了數分鐘,負傷者中途就昏了過去。
還有一次,在救助因事故差點沉沒的漁船上的船員時,船的引擎突然起火。
若是晚逃出一分鐘,船員就不用說了,恐怕連自己都得搭上性命。
這些經曆無疑都蓄積在上條的體内。
他做好了随時冒險的心理準備。
甚至,越是危險,他的身體就越是熱血沸騰。
自己就是救人性命的王牌——就是這種自負一直支撐着快要氣餒的心。
可是,在這次的任務中,自己究竟能否發揮以前的經驗,他完全沒有把握。
其實是沒有自信。
因為這種狀況他既沒有遇到過,也從未設想過,更從未訓練過。
即便如此,他還是義無反顧地登上了救援直升機,全是仗着一股想向這種前所未有的救援發起挑戰的沖動,同時這也是對自己發出挑戰。
他原本就熱衷于通過超越痛苦和恐怖來鍛煉自己。
即使在整個自衛隊中,也隻有不到一百名的救援員有這種氣魄。
不久,新陽發電站就出現在了眼前。
白色的穹隆是其最大的特征。
那伸向大海綿延不絕的細長物體大概是防波堤吧。
遠遠的高空裡懸浮着一架白色的單旋翼直升機。
比上條等人的位置還要高出數百米。
“這裡是新陽發電站的對策本部。
聽得到嗎?”救援隊長八神用無線電呼叫。
“這裡是小松基地航空救援隊。
聽得很清楚。
”機長根上回應道。
“能看見那架直升機嗎?”
“已經看見了。
我們現在就上升。
”
“十五分鐘前那架直升機上升了,估計能在目前的高度保持一段時間。
不過,如果在營救過程中上升就危險了。
要迅速行動。
”
“明白。
”
“告訴你們對方的無線電頻率。
希望由你們直接向孩子發出指示。
孩子的名字是山下惠太。
關于卷揚機的使用方法已經向他說明過,工作狀态也已經确認過了,狀态良好。
”
“明白。
”
根上開始讓機體上升,直升機眼看着變大。
靠近之後,越發感受到它的巨大。
“果然是個大家夥。
”上條通過對講機對身後的植草一曹說道。
植草睜大了眼睛,連點了兩次頭。
“頻率設好了。
”副飛行員說道。
“OK。
”接着根上對着話筒呼叫起來:“惠太,聽得見嗎?”
許久沒有回應。
根上正要再次呼叫的時候,“喂喂”,耳機裡傳來了孩子的聲音。
“是惠太嗎?”
“嗯。
”
“能看到我們這邊的直升機嗎?”
“很清楚。
是白色和黃色的直升機吧?”
“沒錯。
無線電的使用方法知道吧?”
“不太清楚,現在這樣可以嗎?”
“行,聽得很清楚。
你現在在哪兒?駕駛席上?”
“嗯,正坐在右邊的椅子上。
”
不愧是機長啊,上條右半邊臉笑了一下。
“好,那樣就行。
聽說卷揚機的使用方法已經教給你了,是吧?”
“嗯,隻按一下開關就行了,很簡單的。
”
“有辦法。
”上條咕哝了一句。
植草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說廢話。
“惠太,你聽仔細了。
我們現在就把鋼絲繩朝你那邊射過去。
是一種頭上帶着釣魚鈎般東西的鋼絲繩。
從右側的後門,就像跳進直升機裡一樣瞄準射過去。
”
言簡意赅,上條想,不過這次他并沒有出聲。
一旁的植草則正對海上自衛隊送來的秘密武器進行最後的檢查。
那是背着水下呼吸器潛水時使用的矛槍,由所謂的水中槍改造而成。
一般的矛槍頂端都會帶銳利的針,這種矛槍的頂端卻分成了三個叉,每個叉上都帶着根上所說的釣魚鈎般的倒鈎。
由于海上自衛隊主要是在抓住漂流船隻等時候使用的,所以又稱之為舫槍。
這種槍共借來了五支,能連續試射五次。
一旦全部失敗,那隻能臨時返回,重新設置鋼絲繩了。
為了不浪費時間,最好能在三次之内成功。
目标直升機的旋翼直徑約有三十米,己方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