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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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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話,看來這時太平軍已有了悲觀情緒。

     第二天,雙髻山陣地被攻陷。

    清軍動用了大批兵力,這正是太平軍所期待的。

    清軍拼命奮戰。

    有遏必隆刀在此,若不能殲滅太平軍,各級負責人都要受處罰。

    若鎮壓失敗,就連欽差大人本人,說不定也會叫這刀砍去腦袋。

     “這次清軍有點不一樣,打起來真有點費勁啊!”跟清軍交過手的人都有這樣的感覺。

    江忠源的湖南志願軍尤其強大,李孟群的“香勇”也十分厲害。

    香勇是從廣東香山來的志願軍。

    太平軍中多病人,兵力不足。

    在象州時,楊秀清曾派博白(廣西東南角上一個縣,靠近廣東)出身的周錫能返鄉,希望他說服博白的上帝會淩十八一派,他們同天地會聯合,擁有不小的勢力。

    在作風上,博白上帝會本就與金田村不同。

    他們受到了天地會相當嚴重的腐蝕,因而洪秀全極其讨厭這一夥異端。

    但現在太平軍需要兵力,多一個也好。

    不過,周錫能還沒有音信。

    據連理文從金順記老主顧那兒獲得的情報,淩十八已打進廣東,正在信宜、羅定同清軍作戰。

     在雙髻山失守後的第四天,紫荊山太平軍主力開始從茶山大本營南下。

    紫荊山接近北回歸線,山裡十分悶熱。

    在這季節,傷員很難療養,若不轉移,準沒活路。

    太平軍要遏止悲觀情緒的蔓延。

    出發時,洪秀全向全軍發布诏令:“我們要放膽、歡喜、踴躍,同時要擁戴天父、天兄的綱常。

    絕不要慌張,萬事皆由天父、天兄決定,萬難皆是天父、天兄對我們的心的考驗。

    大家應當以真草、堅草和耐草回報天父、天兄。

    傷員很多,我們要保護兄弟姐妹,應知,即便一個人未能被保護好,也會使天父、天兄受辱!” 在太平軍中,“草”字用來代替“心”字,這是他們獨特的術語。

    真草、堅草、耐草就是真心、堅心、耐心。

     十萬太平軍就這樣開始了大轉移。

     “聽說洪秀全已坐船逃到廣東去啦!”連理文在平南縣思旺村、官村至花洲山人村一帶散布流言。

    這一帶,正是太平軍擺脫清軍的必經之處。

     “我認識上帝會裡一個女人。

    她告訴我上邊的頭目準備逃到廣州,隐藏起來,誰也不會知道他們在哪兒。

    ”李新妹也在其他地方幹着同樣的事。

     出處不同的兩種流言一旦吻合,那便有四倍、五倍的說服力。

     “為什麼隻是頭目去呢?”有人問。

     “上帝會可有十萬人呢,這麼多人過河的話,馬上就會被官軍打垮。

    上一次他們想打廣州,不是失敗了嘛,最後又回到紫荊山。

    要到廣州,隻能少數人悄悄地去。

    ”新妹皺着眉頭。

     “這麼說,其他的人都被扔下不管了嗎?可憐呀,他們會被官軍殺死的。

    ” “聽說其他人要去博白,分散着去。

    ” “對了,博白也有上帝會。

    分散着去的話,恐怕隻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到那兒吧。

    ” “那倒不會。

    我想絕大多數人會平安到達。

    ” “隻要不追,也許能逃出去。

    嗯,官府軍隊恐怕也不會那麼想打仗,對方逃了,就等于自己勝了。

    ”一個在路旁鋸樹的白發老大爺說道,他似乎對官府軍隊并沒有多大好感。

     “聽說有一個姓周的先去了博白,已經同那兒的上帝會取得了聯系。

    我認識的那個女人跟這個姓周的是鄰居,所以什麼都知道。

    唉!真希望這個仗快點打完。

    我們這些賣藝的就可以安心地四處走動啦。

    ”新妹歎了一口氣。

     “是呀。

    我兒子也被官軍拉走了。

    我這一大把年紀還不得不來拉鋸幹活兒。

    不打仗就好啦。

    ”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現在到處都是老人在幹活兒呀!” “不隻我們家這樣,這村子裡已經沒有青年人了。

    上帝會那些人快點走,我兒子就能回家了。

    ” “就是。

    ” “你以為偶爾還可以碰到一些年輕人吧,那是商人和當官的!”老爺子停下活,用手背擦拭額頭和面頰上的汗水。

     兩軍打的都是局部戰鬥,但也有特例。

    向榮與都統巴清德兩支軍隊協同進攻太平軍。

    提督與都統同級,都是從一品官。

    綠旗營提督與滿族、蒙古族八旗營都統都相當于師長。

    向榮發動火攻,太平軍大為震驚,準備逃走,但前面有巴清德軍。

    清軍本可趁勢夾擊,但由于太平軍向巴清德軍猛沖,巴清德軍以為是太平軍在朝自己放火,大軍立時亂了陣腳。

    太平軍在逃,巴清德軍則在太平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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