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妓,于是下面就将紅鸾給送上去了。
侯謙芳懊惱極了,這家夥決定借助東王的力量,他跑去調唆說,有個美人叫紅鸾,給要到北王府去了,這女人值得一看。
”譚七已感覺到新妹在生氣,說話時特别注意用詞。
楊秀清在侯謙芳調唆下,派人到韋昌輝那兒道:“希望借一下名妓紅鸾。
”
韋昌輝頂了一句:“那把侯姬也借給我們用一用吧!”
這話激怒了東王。
韋昌輝明白,楊秀清一旦發怒将會多麼可怕,東王府裡,士兵動員,并放出話來要襲擊北王府。
韋昌輝心裡清楚,這絕不是一般的恫吓。
“那家夥會發瘋的,太危險了!”韋昌輝咬牙強忍着。
北王府派出急使,送上紅鸾,東王府這才解除緊急狀态。
“紅鸾去了東王府,再也沒有回到北王府。
”譚七道。
“事情肯定還不會完!”新妹道。
她在聽譚七談話時,不覺攥緊了拳頭。
理文隻想歎氣,但他拼命忍住了。
他心想:金田舉兵時的激情哪兒去了?忘了根本,天國隻是幻夢一場啊!
争奪女人,争奪物品,絲綢供不應求。
“主要是人手不夠,晝夜開工,還是趕不上,需要更多的人。
”
吳蔚堂對所有來定貨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天王府、東王府、北王府和翼王府的定貨,吳蔚堂都隻能給一半或七成。
“可以大批增加人手。
”東王這麼一說,吳蔚堂立即給織營增加了大批人員。
“城衛對采購盤查太嚴!”
吳蔚堂向東王這麼一訴苦,楊秀清立即通知城衛:“凡持蓋有織營總制公章文書者,可自由出入城門。
”
吳蔚堂原是清朝官商。
官商的工作可以說就是籠絡人。
他可以随意擺布那些老奸巨猾的官吏,毫無免疫力和經驗的太平天國領導人更是由他任意操縱。
吳蔚堂雖是一介商人,卻是個大大的野心家。
若在平時,他的野心是當個大富豪,執企業界之牛耳,但現在機會來了,他的野心遠不止于此。
擁護清朝制度的人感到太平軍占領南京是一種災難,吳蔚堂想把災難變為福祉。
他認為這些家夥不會長久的。
過去人們認為,凡軍隊都要殺人放火、奸淫掠奪,而太平天國的軍隊卻絲毫沒有這些惡習,在一般老百姓之間,早就流傳着他們是個近于奇迹的聖人君子集團,所以悄悄地對他們寄予着希望。
但是,吳蔚堂當上織營總制後,看到了太平天國背後的陰暗面,或者說,他隻看陰暗面。
最高領導人們競尚奢侈,像細菌般逐漸腐蝕了下級,王府裡負責籌辦物資的人,為從織營獲得更多綢緞,甚至向織營總制吳蔚堂行賄。
物資籌辦工作做得好,相當于是負責人立了功,就可以得到提拔。
工作好不好,跟其他王府一比較就可以明白,所以不僅是上層,連下級之間的競争也十分激烈。
這是一種充滿物質欲望的競争,摻雜着陰謀詭計。
這一切,吳蔚堂一清二楚。
太平天國自身腐敗,且為清軍所包圍,所以吳蔚堂認為,這個政權壽命不會長久。
當一個政權即将崩潰,若有人能加速它的崩潰,那就立了大功。
吳蔚堂暗懷野心,想在打倒太平天國上立下功勳。
他從楊秀清那兒獲得了可以自由用人的權限。
隻要他在文書上蓋上總制大印,其他機關就再也不能插手幹涉。
太平天國的原則是男女平等,這看似對婦女有利,但有時其實對婦女反而更苛刻,例如,女人必須和男人一起勞動。
貴族婦女不習慣勞動,從事體力活兒簡直要她們的命。
“讓你們家的女子到織營勞動吧,這樣就可以不必挑土、挖溝了。
”吳蔚堂去了南京第一流的名門家中這樣勸說,對那些家族而言,這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要想讓織營的人員錄用放寬一些,得向東王府意思意思啊。
”吳蔚堂點到為止。
而事實上,大批金錢就這麼落入了吳蔚堂的私囊。
“我這完全是助人啊。
這是在走獨木橋,我們彼此都要暫時忍耐。
”吳蔚堂放低嗓門兒、意味深長地閉着一隻眼睛道。
等到太平天國垮台,他就可以說,他是冒着生命危險庇護了清廷的人。
通過他的關系而被錄用為織營職員、免除強制勞動的人,都跟清政府關系匪淺。
“你發了大财啦,也分點給我們窮光蛋吧。
”
一天,有個人來找吳蔚堂,突然這麼跟他說。
“啊,張先生!”吳蔚堂吃驚地睜大雙眼。
這人名叫張繼赓。
他為抵抗太平軍,曾指揮過團練。
太平軍占領南京後,他偷偷逃離了南京,現在又偷偷溜了回來。
像他這樣的人,一旦被太平天國發現,定會被處死。
他是南京頭面人物,吳蔚堂當然熟悉。
他出身書香門第,好虛榮,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