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形象……對于這種行為我們嚴正譴責,并保留追訴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
很顯然,這是一則空洞而缺乏實質性内容的聲明,它表明騰訊并沒有做好如何應對輿論危機的準備。
有人觀察到一個細節,騰訊官網中的這則聲明并沒有提供評論入口,即:不讓大家在騰訊自己的地盤對這則聲明說三道四。
随後幾天,從公關部監測到的“輿情”來看,最可怕的事情似乎并沒有發生,互聯網業界的那些有頭有臉的名人或意見領袖們都沒有“火上澆油”。
蔡文勝是《“狗日的”騰訊》一文中提及的小遊戲平台4399.com的投資人,他在自己的微博中寫道:“說實話,指責騰訊山寨并沒有意義,很多企業也是山寨出身,隻是騰訊把山寨精神做到極緻。
如果我們認為騰訊神話不可戰勝,隻會是自己吓唬自己,沒有任何幫助的。
”
另一位著名的天使投資人雷軍的微博是這樣的:“假如騰訊強大的代價是扼殺了産業的創新、破壞了産業的生态鍊,那麼等待騰訊的可能和IBM、微軟一樣:反壟斷法和反不公平競争法。
”一直對騰訊的創新能力不以為然的互聯網專家謝文的觀點是:“現在的騰訊很像2003年的美國雅虎,攻城略地,威風八面。
但是,看看今天的雅虎,就知道沒有創新,特别是沒有深度的、全面的、平台性的創新,就無法持續領先。
”
在馬化騰看來,這些觀點都在可接受的範圍内,《“狗日的”騰訊》已是最高級别的攻擊了,以後的工作是“如何消解此次報道的‘負面效應’”。
他沒有料想到的是,一次更為精準和兇猛的攻擊已在暗處蓄勢已久,它正在奔襲而來。
宿敵的出現:從制毒者到殺毒者
在“狗日的”事件之後,騰訊似乎并沒有意識到更嚴重的危機的逼近,甚至從表面上看,它仿佛鮮衣怒馬,大殺八方。
在上海舉辦的第41屆世界博覽會上,騰訊作為“唯一互聯網高級贊助商”風光一時,它得到了不少獨家的新聞資源,卻引起一些網站的不滿。
2010年8月,一年一度的互聯網大會在北京舉辦,由于主辦方中國互聯網協會給予了騰訊過多的“展示資源”,引起其他互聯網企業的極大不滿。
媒體報道稱:“騰訊花了120萬元得到主辦方的各種‘特殊’資質及報道資源,包括本屆互聯網大會的官方戰略合作門戶、官方指定獨家合作新聞中心以及官方指定獨家合作微博等。
騰訊在會場内外包下12塊大屏幕,用于播放騰訊對此次互聯網大會的報道及騰訊的相關内容。
新浪、搜狐不滿騰訊‘霸道’,欲退出逼宮互聯網大會。
”在8月13日大會召開當日,新浪、搜狐兩大新聞門戶果然拒絕進行報道,曹國偉、張朝陽、馬雲及陳天橋等往年必到嘉賓也紛紛缺席。
中國的古人曾經發明過很多形容詞來描述強者的窘境,比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至剛易折,上善若水”,此時的騰訊确乎處在了“獨秀”與“易折”的處境,否泰轉換乃世事最為尋常的輪回,無非當事者往往渺然其中而已。
對環境危機缺乏敏銳性的騰訊注定将遭遇一次緻命的攻擊,其唯一的懸念僅僅是,誰将是攻擊的發動者以及它将以怎樣的方式、從哪個角度發起攻擊。
這時候,輪到那個比馬化騰年長一歲的湖北人周鴻祎出場了。
在2010年的9月到11月間,他所創辦的奇虎360公司與騰訊展開了一場轟動一時的用戶争奪大戰,時稱“3Q大戰”。
在此之前,周鴻祎與馬化騰的第一次見面是在2002年9月的第三屆“西湖論劍”上。
面對周鴻祎的調侃,小馬哥無言以對。
在此之後,周鴻祎似乎就撞上了“黴運”——2003年,3721公司被雅虎收購,3721改名為“雅虎助手”,周鴻祎被任命為雅虎中國區總裁,然而他那種我行我素的性格在掣肘頗多的國際公司中實在無法适應。
到2005年8月,随着百度在納斯達克上市,雅虎在中國搜索市場上的地位被持續削弱,楊緻遠終于失去了耐心,雅虎中國被作為交易籌碼“下嫁”給了阿裡巴巴。
周鴻祎與性格同樣戲劇化的馬雲水火不容,關系迅速惡化。
幾個月後,周鴻祎出走雅虎,先是以投資合夥人的身份加盟IDG,随即又退出,成為天使投資人,先後投資了火石、迅雷、康盛創想等互聯網企業。
到2006年3月,他出任奇虎董事長,開始二次“創業”。
奇虎早期的主營業務是做一個問答網站,周鴻祎投入巨大卻收效慘淡。
此後,他聚焦于奇虎内部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産品——360安全衛士,決定專注于殺毒領域。
當時,中國的互聯網幾乎是一個被流氓軟件統治的世界,由周鴻祎等人開創的插件模式正傳播得如火如荼。
在用戶不知情乃至不情願的情況下,大量的“流氓軟件”被強行安裝進用戶電腦,其技術水平之高,一度連IT高手都無法卸載。
在那一時期,用戶必須每隔3個月就重裝一次系統,而重裝的過程有可能是新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