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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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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幹淨利落地殺了我吧。

    ” “為什麼?為什麼?接下來我還要教育你呢。

    來,躺下來,告訴你一個樂趣。

    那兒有一個洞,對吧?從那個洞往下看看。

    ” 窺視孔——我晃動腦袋,尋找那個洞。

    看到了,看到了,是個手表大小的洞。

    我像毛毛蟲一樣扭動着身子,把眼睛湊在那個洞上。

    我看見下面有桌子等物。

    那不就是丈夫的研究室嗎? “看到什麼了嗎?” 聽他這麼說,我不斷地變換角度,窺視下面。

     看到了,看到了。

    丈夫要我看的東西,看到了。

    椅子上綁着一個男人。

    那人的臉十分可怕,簡直像妖怪一樣。

    再看那人身上穿的衣服——啊!那不就是松永嗎?盡管他已經面目全非,可我知道,那人就是松永。

    我不由得起了反抗之心。

     “我不會讓你的計劃得逞!我再也不從這個洞往下面看了。

    隻要我不看,你的計劃就失效了一半。

    ” “哈哈哈,你真是傻女人。

    ”丈夫在黑暗中笑道,“我所計劃的又不是這個。

    你看也好,不看也罷,馬上就會領悟的!” “你要我領悟什麼?” “為妻之道!妻子的命運!你好好想想吧。

    ” 說完,便響起了“咯噔、咯噔”的腳步聲,丈夫他從閣樓上下去了。

     自此以後,我就開始了在閣樓上的奇妙生活。

    我那如同洋面口袋似的身體躺在同一個地方,等待着丈夫前來伺候。

    丈夫也倒是信守承諾,将一日三餐喂到我的嘴裡。

    我甚至開始感覺到了失去雙手的幸福。

    雖然我的臉上有兩個鼻子,四片嘴唇,已經變成了醜八怪,但沒有了雙手,我也就摸不到自己的面孔。

     原以為大小便會變得十分麻煩,可精通醫學的丈夫早已考慮好了萬全之策。

    有一天,他還用注射用的針頭刺穿了我的咽喉,我立刻就不能大聲叫喊了,隻能從喉嚨深處發出一些輕微的、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沙啞聲音。

    反正如今我已經是一名俘囚,不管他對我做什麼,我都無法反抗。

     有時候我也會想起,那個被割取了鼻子和嘴唇的松永到底怎麼樣了。

    可從閣樓上那個小孔裡,我已經看不到他。

    看得到的,仍是那些令人作嘔的死屍、七零八落的手足,以及在浸泡着各種髒器的瓶子的包圍中、不停揮動手術刀的丈夫。

    我從早到晚,就在閣樓上看着他的這種工作狀态。

     “這是個多麼勤奮的研究家啊!” 有時候,我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來,可随後又立刻将其打消掉。

    因為我覺得一旦這樣想,就落入丈夫的圈套了。

    “為妻之道、妻子的命運”——他曾這麼說過,想必就是要讓我領教些什麼吧。

     可是,讓我理解這句話的一天終于來到了。

     那是十來天過後的某一日。

    黎明時分,晨光即将照入窗戶的那一刻,包括警察在内的一隊搜查人員,如同一陣風似的闖入了閣樓正下方的房間裡。

    我看到刑警們正大張旗鼓地搜查着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在離開解剖室稍遠一些的地方,有個比麻将桌略高一點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個适合浸泡寒糕[三九天裡制作的年糕。

    常浸泡在水裡。

    ]的壇子。

     “發現了這麼個東西!” “什麼玩意兒?哎……還打不開呢!” 警察們發現了壇子後,便将它團團圍住。

    他們把壇子放到了地闆上,想打開它。

    可出乎大家的意料,蓋子蓋得非常緊,怎麼也打不開。

     “不就是個壇子嗎?過會兒再說吧。

    ”一個像是部長的人說。

    刑警們聽後,就四面散開了。

    那個壇子就那麼被扔在了地闆上。

     “怎麼找也找不到,看來犯人是逃走了。

    ” 看起來他們是在尋找我們夫妻倆。

    我應該想辦法讓他們知道我在這兒,可是,我如同被牢牢捆綁在沉重鐵鎖上的俘囚一樣,連天花闆上老鼠跑過的那麼點動靜都弄不出來。

    不一會兒,我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走出了房間,四周又恢複了沉寂。

    這麼個大好的機會,就白白地錯過了。

    可是,我丈夫他又去哪兒了呢? “哎?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到下面的房間裡,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忽然,傳來了一陣“咔嗒咔嗒”的東西晃動聲。

     “啊,是那個壇子!” 那個從桌上被移到地闆上的壇子,正在劇烈地晃動着。

    裡面像是藏着個什麼活物,正急着要出來似的。

    裡面會有什麼東西呢?貓?狗?還是椰子蟹?我津津有味地望着“咔嗒咔嗒”晃動的壇子,心想這個家越來越像鬼屋了,因為那壇子是近來頗為少見的會動的“玩具”。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又來了。

    那壇子雖說勢頭減弱了不少,可時不時地還會跟昨天一樣,“咔嗒咔嗒”地莫名搖晃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丈夫他總不出現,讓人覺得他再也不回來了。

    我肚子餓得不行。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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