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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七捕物帳:十五之夜須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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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投井自殺的?看來這一謎團,是誰都無法輕易解開了。

     “聽說是出了件駭人聽聞的事兒……連你們也受到牽連了吧。

    ” 神田三河町的半七,帶着小弟松吉,站在押上村甚右衛門的店門口。

    甚右衛門從前也是個人物,涉足非法賭場,揚揚下巴颏就能指使二十來個小夥子。

    上年紀後,他就金盆洗手,幹起了正經買賣,用老婆的名字開了一間名為“綠屋”的小飯館,過上了衣食無憂的小日子。

     滿頭白發的甚右衛門從賬台裡探出臉來,笑嘻嘻地打招呼道:“哎呀,三河町,稀客啊。

    請進,請進。

    阿松也來了。

    辛苦,辛苦。

    我就料到會驚動您二位的大駕。

    可真是駭人聽聞啊。

    唉,怎麼會出這種事呢?” 不一會兒,熱情好客的老闆娘也出來招呼,并将兩人帶到了二樓的一個小包廂裡。

     “怎麼樣?生意不錯吧?”半七笑着問。

     “托您的福,小店總算還能支撐着。

    可在這‘禁止’的五十天,跟關門歇業也差不多啊。

    我說,你們這麼快就為了龍濤寺那事大老遠地趕來了,看來這事還真有點難辦哪。

    ”說着,甚右衛門皺起了眉頭。

     “雖說這兒不是我們的地盤,可人家寺院方面說了,‘事兒太大,過來查一下吧’,這不,我們就趕緊跑來了。

    一會兒要去村裡老大那邊露一下面,可想着還是先來您這‘綠屋’打個招呼,聽聽您老的指點為好,所以就前來打攪了……” 半七的話還沒完,甚右衛門趕緊舉起他那隻大手來,将話頭給攔住了。

     “打住,打住。

    您看您說話還是這麼漂亮,把人給捧死了可不好哦。

    我金盆洗手已有十年了,如今已是老态龍鐘,你們倆呢,風頭正健,我哪能‘指點’你們呢?多謝你們還看得起我老頭子,既然來了,我們就一起喝上一杯,慢慢聊吧。

    ” 這個押上的甚右衛門,雖說現在隻做正經生意,可在這一帶還是相當吃得開的。

    他見半七很給自己面子,一到這兒就先來看自己,心裡十分受用,決定要好好地招待一下對方,表一表自己的心意。

    于是,他嘴裡一邊客氣着,說什麼這裡的小菜或許不合江戶客人的口味,一邊又吩咐老婆和女侍,趕緊上酒上菜。

     “龍濤寺那事,你們大體上也都知道了吧。

    ”推杯換盞之間,甚右衛門如此問道。

     “還不太清楚。

    隻聽說是有兩個和尚、兩個虛無僧,死在了一口古井裡……”半七答道。

     “是啊,是啊。

    ”甚右衛門連連點頭,“就這麼點情況,别的線索一概沒有。

    就身上沒一點傷痕來看,似乎是投井自盡。

    可哪有寺裡的和尚,與雲遊四方的虛無僧湊一塊兒自殺的?所以有人說是仇殺,可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仇殺……” “因為那兩個是虛無僧,所以有人就聯想起戲劇和說書裡的情節,編出了千裡尋仇的說法。

    說是,那兩個仇人扮成出家人模樣,住進了這破寺院。

    兩個虛無僧找上門來,是為了給父母或兄弟報仇。

    他們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結果雙方同歸于盡了……可是,四人的屍體又怎麼到井裡去的呢?這不合情理呀。

    别的先不說,為什麼屍體上沒有一道傷痕?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 “那寺院有錢嗎?” “哪有什麼錢?那是個出了名的窮寺院。

    再怎麼不開眼的小偷,也不會去那個寺院偷東西。

    再說,就算進了賊,那兩個和尚和虛無僧也都不是好惹的。

    再退一步來說,那就得是在夜裡等他們睡着後再進去,并且把他們全都打死,再一個個地扔到井裡。

    可這聽着也總覺得不像真事啊。

    ” “那兩個虛無僧,是早就住在那個破寺院裡的嗎?” “沒有啊。

    之前那寺裡就隻有住持和火工兩個。

    那兩個虛無僧不知是從哪兒晃悠過來的,一來就死在那裡了,所以叫人摸不着頭腦啊。

    ” “哦——”半七放下了酒杯,沉吟了半晌。

     松吉也睜大了眼睛,一直在一旁默默地聽着。

     “對了,就這事,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 說着,甚右衛門就使了個眼色,在一旁給他們斟酒的女侍心領神會,立刻就起身離去了。

    等到女侍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之下後,他就挪近了一點身子,說道:“屍首是昨天早上發現的,可那兩個虛無僧卻是四日前的十五之夜住進去的。

    知道這事兒的,隻有一個人。

    他知道這事不能随便說,弄不好自己會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就裝作沒事人一樣,一聲沒吭。

    據他說,當時與那兩個虛無僧在一起的,還有個年輕女子呢。

    ” “年輕女子?” 半七與松吉不由得面面相觑。

     “是啊,一個年輕女子。

    ”甚右衛門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可是,那個年輕女子卻沒死。

    您說這事蹊跷不蹊跷?” 真是蹊跷啊!半七心中暗忖道。

    看來隻要查明那女子的來曆,就能解開這一團亂麻。

    甚右衛門又說,唯一知道這事兒的人,名叫元八,就在這村裡。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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