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大祭和早晚照看國君飲食的人,所以叫做冢子。
國君外出就守護國家,如果有别人守護就跟随國君。
跟随在外叫做撫軍,守護在内叫做監國,這是古代的制度。
說到帶兵一事,對各種策略作出決斷,對軍隊發号施令,這是國君和正卿所應該策劃的,不是太子的事情。
率領大軍在于控制命令,太子領兵,如果遇事都要請示就失去威嚴,擅自發令而不請示就是不孝,所以國君的大兒子不能帶領軍隊。
國君失去了任命職官的準則,太子統率軍隊也沒有威嚴,何必如此呢?而且下臣聽說臯落氏準備出兵迎戰,君王還是不要太子去為好。
”晉獻公說:“我有好幾個兒子,還不知道立誰為嗣君呢!”裡克不回答,退了下去。
裡克進見太子。
太子說:“我恐怕要被廢了吧!”裡克回答說:“命令您在曲沃治理百姓,教導您熟悉軍事,害怕的是不能完成任務,為什麼會廢立呢?而且做兒子的應該害怕不孝,不應該害怕不能立為嗣君。
修養自己而不要去責備别人,就可以免于禍難。
”
太子申生帶領軍隊,晉獻公讓他穿左右兩色的衣服,佩帶有缺口的青銅環形佩器。
狐突駕禦戰車,先友作為車右。
梁馀子養為罕夷駕禦戰車,先丹木作為車右。
羊舌大夫作為軍尉。
先友說:“穿着國君衣服的一半,掌握着軍事的機要,成敗全在這一回了,您要自己勉勵啊!分出一半衣服沒有惡意,兵權在手可以遠離災禍,與國君親近又遠離災禍,又擔心什麼!”狐突歎息說:“時令,是事情的象征,衣服,是身分的标識,佩飾,是心志的旗幟。
所以如果看重這件事,就應該在春、夏季發布命令;賜予衣服,就不要用雜色;使人衷心為自己所用,就要讓他佩帶合于禮度的裝飾品。
如今在年終發布命令,那是要讓事情不能順利進行;賜給他穿雜色衣服,那是要使他疏遠;讓他佩帶缺口青銅環佩器,那是表示出丢棄太子的内心。
現在是用衣服疏遠他,用時令使他不能順利進行;雜色,意味涼薄;冬天,意味肅殺;金,意味寒冷;玦,意味決絕,這怎麼可以依靠呢?雖然要勉力而為,狄人難道可以消滅得一人不剩嗎?”梁馀子養說:“領兵的人,在太廟裡接受命令,在祭祀土神的地方接受祭肉,還應該有一定的服飾。
現在得不到規定的服飾而得到雜色衣服,命令不懷好意可想而知。
死了以後還要落個不孝的罪名,不如逃了吧!”罕夷說:“雜色的奇裝異服不合規定,青銅環形佩器表示不再回來。
這樣,即使是回來還有什麼用?國君已經有别的心思了。
”先丹木說:“這樣的衣服,狂人也不會去穿的。
國君說:‘将敵人消滅光了再回來’,敵人難道可以消滅得一幹二淨嗎?即使把敵人消滅幹淨了,還有内部讒言,不如離開這裡。
”狐突要走,羊舌大夫說:“不行。
違背命令是不孝,抛棄責任是不忠。
雖然已經感到了國君的心裡冷酷,不孝不忠這樣的邪惡是不可取的。
您還是為此而死吧!”
太子準備作戰,狐突勸阻說:“不行。
從前辛伯勸阻周桓公說:‘妾媵并同于王後,寵臣相等于正卿,庶子和嫡子同等,大城和國都相同,這就是禍亂的根本。
’周桓公不聽,所以遭到禍難。
現在禍亂的根本已經形成,您還能肯定會立您為嗣君嗎?您就考慮一下吧!與其危害自身而加快罪過的到來,何如盡孝道而安定百姓!”
成風聽到成季出生時占蔔的卦辭,就和他結交,并且把僖公囑托給他,所以成季立僖公為國君。
僖公元年,齊桓公把邢國遷到夷儀。
二年,把衛國封在楚丘。
邢國遷居,好像回到原來的國土;衛國重建,卻忘記了亡國之痛。
衛文公穿着粗布衣服,戴着粗帛帽子,努力生産,教導農耕,便利商販,加惠各種手工業,重視教化,獎勵求學,向臣下傳授為官之道,任用有能力的人。
頭一年,戰車隻有三十輛,到末年,就有了三百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