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子,曰:“載餘!”曰:“将巡城。
”遇賈獲,載其母妻,下之,而授公車。
公曰:“舍而母!”辭曰:“不祥。
”與其妻扶其母以奔墓,亦免。
子展命師無入公宮,與子産親禦諸門。
陳侯使司馬桓子賂以宗器。
陳侯免,擁社。
使其衆,男女别而累,以待于朝。
子展執絷而見,再拜稽首,承飲而進獻。
子美入,數俘而出。
祝祓社,司徒緻民,司馬緻節,司空緻地,乃還。
秋七月己巳,同盟于重丘,齊成故也。
趙文子為政,令薄諸侯之币而重其禮。
穆叔見之,謂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齊崔、慶新得政,将求善于諸侯。
武也知楚令尹。
若敬行其禮,道之以文辭,以靖諸侯,兵可以弭。
”
楚薳子馮卒,屈建為令尹。
屈蕩為莫敖。
舒鸠人卒叛楚。
令尹子木伐之,及離城。
吳人救之,子木遽以右師先,子強、息桓、子捷、子骈、子盂帥左師以退。
吳人居其間七日。
子強曰:“久将墊隘,隘乃禽也。
不如速戰!請以其私卒誘之,簡師陳以待我。
我克則進,奔則亦視之,乃可以免。
不然,必為吳禽。
”從之。
五人以其私卒先擊吳師。
吳師奔,登山以望,見楚師不繼,複逐之,傅諸其軍。
簡師會之,吳師大敗。
遂圍舒鸠,舒鸠潰。
八月,楚滅舒鸠。
衛獻公入于夷儀。
鄭子産獻捷于晉,戎服将事。
晉人問陳之罪,對曰:“昔虞阏父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
我先王賴其利器用也,與其神明之後也,庸以元女大姬配胡公,而封諸陳,以備三恪。
則我周之自出,至于今是賴。
桓公之亂,蔡人欲立其出。
我先君莊公奉五父而立之,蔡人殺之。
我又與蔡人奉戴厲公,至于莊、宣,皆我之自立。
夏氏之亂,成公播蕩,又我之自入,君所知也。
今陳忘周之大德,蔑我大惠,棄我姻親,介恃楚衆,以憑陵我敝邑,不可億逞。
我是以有往年之告。
未獲成命,則有我東門之役。
當陳隧者,井堙木刊。
敝邑大懼不竟,而恥大姬。
天誘其衷,啟敝邑之心。
陳知其罪,授手于我。
用敢獻功!”晉人曰:“何故侵小?”對曰:“先王之命,唯罪所在,各緻其辟。
且昔天子之地一圻,列國一同,自是以衰。
今大國多數圻矣!若無侵小,何以至焉?”晉人曰:“何故戎服?”對曰:“我先君武、莊,為平、桓卿士。
城濮之役,文公布命,曰:‘各複舊職!’命我文公戎服輔王,以授楚捷,不敢廢王命故也。
”士莊伯不能诘,複于趙文子。
文子曰:“其辭順,犯順不祥。
”乃受之。
冬十月,子展相鄭伯如晉,拜陳之功。
子西複伐陳,陳及鄭平。
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
’不言,誰知其志?言之無文,行而不遠。
晉為伯,鄭入陳,非文辭不為功。
慎辭也!”
楚蒍掩為司馬,子木使庀賦,數甲兵。
甲午,蒍掩書土田,度山林,鸠薮澤,辨京陵,表淳鹵,數疆潦,規偃豬,町原防,牧隰臯,井衍沃,量入修賦。
賦車籍馬,賦車兵、徒卒、甲楯之數。
既成,以授子木,禮也。
十二月,吳子諸樊伐楚,以報舟師之役。
門于巢。
巢牛臣曰:“吳王勇而輕,若啟之,将親門。
我獲射之,必殪。
是君也死,強其少安!”從之。
吳子門焉,牛臣隐于短牆以射之,卒。
楚子以滅舒鸠賞子木。
辭曰:“先大夫蒍子之功也。
”以與蒍掩。
晉程鄭卒。
子産始知然明,問為政焉。
對曰:“視民如子。
見不仁者誅之,如鷹鸇之逐鳥雀也。
”子産喜,以語子大叔,且曰:“他日吾見蔑之面而已,今吾見其心矣。
”子大叔問政于子産。
子産曰:“政如農功,日夜思之,思其始而成其終。
朝夕而行之,行無越思,如農之有畔。
其過鮮矣。
”
衛獻公自夷儀使與甯喜言,甯喜許之。
大叔文子聞之,曰:“烏乎!《詩》所謂‘我躬不說,皇恤我後’者,甯子可謂不恤其後矣。
将可乎哉?殆必不可。
君子之行,思其終也,思其複也。
《書》曰:‘慎始而敬終,終以不困。
’《詩》曰:‘夙夜匪解,以事一人。
’今甯子視君不如弈棋,其何以免乎?弈者舉棋不定,不勝其耦。
而況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
九世之卿族,一舉而滅之。
可哀也哉!”
會于夷儀之歲,齊人城郏。
其五月,秦、晉為成。
晉韓起如秦莅盟,秦伯車如晉莅盟,成而不結。
譯文
二十五年春季,齊國的崔杼率領軍隊進攻魯國北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