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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遊吉如晉還,聞難不入,覆命于介。
八月甲子,奔晉。
驷帶追之,及酸棗。
與子上盟,用兩珪質于河。
使公孫肸入盟大夫。
己巳,複歸。
書曰“鄭人殺良霄。
”不稱大夫,言自外入也。
于子蟜之卒也,将葬,公孫揮與裨竈晨會事焉。
過伯有氏,其門上生莠。
子羽曰:“其莠猶在乎?”于是歲在降婁,降婁中而旦。
裨竈指之曰:“猶可以終歲,歲不及此次也已。
”及其亡也,歲在娵訾之口。
其明年,乃及降婁。
仆展從伯有,與之皆死。
羽颉出奔晉,為任大夫。
雞澤之會,鄭樂成奔楚,遂适晉。
羽颉因之,與之比,而事趙文子,言伐鄭之說焉。
以宋之盟故,不可。
子皮以公孫鉏為馬師。
楚公子圍殺大司馬蒍掩而取其室。
申無宇曰:“王子必不免。
善人,國之主也。
王子相楚國,将善是封殖,而虐之,是禍國也。
且司馬,令尹之偏,而王之四體也。
絕民之主,去身之偏,艾王之體,以禍其國,無不祥大焉!何以得免?”
為宋災故,諸侯之大夫會,以謀歸宋财。
冬十月,叔孫豹會晉趙武、齊公孫虿、宋向戌、衛北宮佗、鄭罕虎及小邾之大夫,會于澶淵。
既而無歸于宋,故不書其人。
君子曰:“信其不可不慎乎!澶淵之會,卿不書,不信也夫!諸侯之上卿,會而不信,寵名皆棄,不信之不可也如是!《詩》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
’信之謂也。
又曰:‘淑慎爾止,無載爾僞。
’不信之謂也。
”書曰“某人某人會于澶淵,宋災故。
”尤之也。
不書魯大夫,諱之也。
鄭子皮授子産政,辭曰:“國小而逼,族大寵多,不可為也。
”子皮曰:“虎帥以聽,誰敢犯子?子善相之,國無小,小能事大,國乃寬。
”
子産為政,有事伯石,賂與之邑。
子大叔曰:“國,皆其國也。
奚獨賂焉?”子産曰:“無欲實難。
皆得其欲,以從其事,而要其成,非我有成,其在人乎?何愛于邑?邑将焉往?”子大叔曰:“若四國何?”子産曰:“非相違也,而相從也,四國何尤焉?《鄭書》有之曰:‘安定國家,必大焉先。
’姑先安大,以待其所歸。
”既,伯石懼而歸邑,卒與之。
伯有既死,使大史命伯石為卿,辭。
大史退,則請命焉。
覆命之,又辭。
如是三,乃受策入拜。
子産是以惡其為人也,使次己位。
子産使都鄙有章,上下有服,田有封洫,廬井有伍。
大人之忠儉者,從而與之。
泰侈者,因而斃之。
豐卷将祭,請田焉。
弗許,曰:“唯君用鮮,衆給而已。
”子張怒,退而征役。
子産奔晉,子皮止之而逐豐卷。
豐卷奔晉。
子産請其田裡,三年而複之,反其田裡及其入焉。
從政一年,輿人誦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取我田疇而伍之。
孰殺子産,吾其與之!”及三年,又誦之,曰;“我有子弟,子産誨之。
我有田疇,子産殖之。
子産而死,誰其嗣之?”
譯文
三十年春季,周王朝曆法的正月,楚王郏敖派遣薳罷來魯國聘問,這是為新立的國君通好。
穆叔問:“王子圍執政的情況怎麼樣?”薳罷回答說:“我輩小人吃飯聽使喚,還害怕不足以完成使命而不能免于罪過,哪裡能參與政事?”再三地詢問,他還是不回答。
穆叔告訴大夫說:“楚國的令尹将要發動大亂,薳罷将參與協助,他在隐瞞情況。
”
子産輔助鄭簡公而去到晉國,叔向問起鄭國的政事。
子産回答說:“我能不能見到,就在這一年了。
驷氏、良氏正在争奪,不知道怎麼調和。
如果能調和,我能夠見到,這就可以知道了。
”叔向說:“不是已經和好了嗎?”子産回答說:“伯有奢侈倔強而又固執,子皙喜歡居于别人之上,兩人互不相讓,雖然他們已經和好,還是積聚了憎惡,不久就會爆發。
”
二月二十二日,晉悼公夫人請為杞國築城的役卒吃飯。
绛縣人中間有一個人年紀很大了,沒有兒子而自己服役,也去接受夫人的飯食。
有人懷疑他的年齡,讓他說出自己的年齡。
他說:“下臣,是小人,不知道記錄年齡。
下臣生的那一年,是正月初一甲子日,已經過了四百四十五個甲子日了,最末一個甲子日到今天正好是二十天。
”官吏走到朝廷裡詢問,師曠說:“這是魯國的叔仲惠伯在承筐會見郤成子的那一年。
這一年,狄人進攻魯國,叔孫莊叔當時在堿地打敗狄人,俘虜了長狄僑如和虺、豹,而都用來命名他兒子。
滿七十三歲了。
”史趙說:“亥字是‘二’字頭‘六’字身,把‘二’拿下來當作身子,這就是他的日子數。
”士文伯說:“那麼是二萬六千六百六十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