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腳走路,俯伏而回答說:“事奉國君,這是下臣求之不得的,豈敢逃避判刑的命令?君王如果認為下臣有罪,就請把下臣囚禁在費地,以等待君王的查問,也唯君王之命是聽。
如果由于先君的緣故,不斷絕季氏的後代,而賜下臣一死。
如果不殺,也不讓逃亡,這是君王的恩惠,死而不敢忘記恩德。
如果能跟随君王一同回去,那麼本來就是下臣的願望,豈敢有别的念頭?”
夏季,四月,季孫跟随荀跞到了乾侯。
子家子說:“君王和他一起回去,一次羞恥不能忍受,終身的羞恥反而能忍受嗎?”昭公說:“對。
”大家說:“這就在一句話了,君王一定要趕走他!”荀跞以晉定公的名義慰問昭公,而且說:“寡君派跞以國君的名義責備意如,意如不敢逃避死亡,君王還是回國吧!”昭公說:“君王賜惠照顧到先君的友好,延續到逃亡的人身上,準備讓我回去掃除宗廟以事奉君王,那就不能見那個人,我要是能見那個人,有河神為證!”荀跞捂上耳朵跑開,說:“寡君誠惶誠恐,豈敢預聞魯國的禍難!下臣請求去回複寡君。
”退出去告訴季孫,說:“國君的怒氣沒有平息,您姑且回去主持祭祀。
”子家子說:“君王駕一輛車進入魯軍,季孫一定和君王一起回去。
”昭公想要聽從。
跟随的人們脅迫昭公,就沒有能回去。
薛伯穀死了,由于是同盟國,所以《春秋》加以記載。
秋季,吳軍侵襲楚國,進攻夷地,又侵襲潛地、六地。
楚國沈尹戌帶兵救援潛地,吳軍退走。
楚軍把潛地人遷移到南崗然後回去。
吳軍包圍弦地,左司馬戌、右司馬稽帶兵救援弦地,到達豫章,吳軍撤走。
這是吳王開始使用伍子胥的計謀了。
冬季,邾國的黑肱帶着濫地逃亡前來。
這個人低賤而《春秋》記載他的名字,這是由于重視土地的緣故。
君子說:“名聲的不能不慎重就像這樣:有時有了名聲,反而不如沒有名聲。
帶了土地背叛,即使這個人地位低賤,也一定要記載地名,以此來記載這個人,結果成為不義,不能磨滅。
因此君子行動就想到禮,辦事就想到義,不做圖利而失去禮的事,不做不符合義而感到内疚的事,有人求名而得不到,有人想要掩蓋反而明白地記下了名字,這是懲罰不義的人。
齊豹做衛國的司寇,是世襲大夫,做事情不義,就被記載為‘盜’。
邾國的庶其、莒國的牟夷,邾國的黑肱帶着領地逃亡,隻是為了謀求生活而已,不求什麼名義,即使地位低賤也必定加以記載。
這兩件事情,是用來懲罰放肆而除去貪婪的。
如果經曆艱苦,使上面的人陷入危險,反而名聲顯揚,發動禍難的人就要為此而奔走。
如果盜竊城邑背叛國君去追求大利而不記下他的名字,貪婪的人就會賣力去幹。
因此《春秋》記載齊豹叫做‘盜’,也記載三個叛逆的名字,用來懲戒不義,斥責無禮,這真是善于記述啊。
所以說,《春秋》的記載文字隐微文雅而意義顯著,言辭委婉而各有分寸。
上面的人能夠發揚《春秋》大義,就使善人得到勸勉,惡人有所畏懼,因此君子重視《春秋》。
”
十二月初一日,發生日食。
這天夜裡,趙簡子夢見一個孩子光着身子按着節拍唱歌跳舞,早晨讓史墨占蔔,說:“我夢見這樣,現在發生日食,是什麼意思?”史墨回答說:“六年以後到這個月,吳國恐怕要進入郢都吧!但結果還是不能勝利。
進入郢都,一定在庚辰那一天。
日月在蒼龍之尾,庚午那天,太陽開始有災。
火能戰勝金,所以不能勝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