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自然規律。
《左傳》上說:“善也好,惡也好,吉祥也好,災厄也好,是周而複始的。
”又說:“天災流行,無論哪個國家,哪個時代都是有的,是必然規律,所以才叫天數。
”漢代公孫弘則不這樣認為。
他說:“堯的時代遭受洪水,讓禹來治水,沒聽說禹為天子的時代有洪水。
至于商湯時的旱災,乃是夏桀作惡的餘波。
所以夏桀、商纣做惡多端,必然要受天道懲罰,夏禹和商湯積德行善,才得以統治天下。
由此看來,天對人并無偏私,順應大意的天下便太平,逆天行事的就會天災流行,這就是天文、地理、人事之間的關系的根本。
”考察公孫弘講的道理,是認為人的德行與水旱之災是天人感應的關系,并不是必然規律。
這隻是一家之言,不是正論。
]
《洪範》所說的行惡必報之驗,指的是人事。
[《左傳》說:“禍福沒有固定的走向。
是禍是福,都是自己招來的。
”也就是說,怎樣為人處事,也就會有怎樣的命運。
所以說命運在于人事。
]魯僖公時,陰雨連綿經祈禱而止,說明災害可救的得到了應驗;周宣王時的大旱祈禱無效,說明那災難本來是難以改變的。
[孔子說:“祭祀神靈的時候,就好象神靈就在面前一樣。
”是講祭祀的根本在于誠心誠意。
古語說:“對天應該有誠實的态度,不應使用經過文飾的空話。
”是說天不會被虛情假意所感動。
《易經》上說:“善行不逐漸積累,不會成就你的好名聲。
”
古語還說:“土能治水,但是用手捧起一把土,是不能堵住黃河的決口的;鐵能鋸斷樹木,可是用一寸之鐵卻無法毀滅森林。
”《左傳》上說:“小恩小惠,不能取得人們的信任,神靈也不會降福給他。
”這都是講善行太少,感動不了别人。
現在祈禱雖然相同,得到的感應卻不同,原因就在于或是為仁很少可是希求神的降福卻太多;或是隻講一些華麗好聽的空話而内心并不誠懇啊!
顔回、冉伯牛的短命,那是性命之理的根本所在。
[過去秦王曾問士鞅:
“晉國的六家大夫哪一家會最先滅亡?”士鞅說:“那一定是栾氏要最先滅亡啦。
”秦王說:“是不是因為栾氏太橫暴了?”士鞅說:“是的。
栾厭橫暴得太過分了。
但是他還可能僥幸逃過這一命運,要亡大約亡在他兒子栾盈的手裡。
”秦王問:“此話怎講?”士鞅說:“栾武子的德政,對于晉國人民來說,就象周朝人懷念召公一樣。
由于懷念召公,連召公拴過馬、乘過涼的棠樹都精心保護,何況是他的兒子呢!栾厭死後,他的兒子栾盈的善德并未能及于百姓,他祖父栾武子的恩德又早不存在了,可對他父親栾厭的怨恨卻一天比一大強烈,所以栾氏的滅亡将在這個時候吧。
”在這次對話後九年,晉國滅掉了栾氏。
由此看來,栾厭雖然橫暴,但他父親栾武子的恩德,老百姓還記在心裡,因而他身受其福。
栾盈雖有賢德,但由于有栾厭這樣的父親,所以終于遇禍。
可見,是禍是福不在自身是否有賢德或暴虐,還要看他的上一代行善還是作惡。
範晔曾說:“陳平多陰謀,自知後代必然被廢滅;邴吉多積陰德,夏候勝認為他的子孫必然有封侯的希望。
果然到了他孫子陳掌,陳家失去了爵位;而邴吉家族到了邴昌這一代,卻被封為列侯。
雖然報應也有不象這樣明顯的,但那就難以推究請楚了。
大體說來,報應還在于有德與否。
袁安處在外戚窦憲家族專權的時代,卻不依附窦氏,而是忠于皇室。
引用道義,推求正理,可以稱得上是忠臣中名聲顯赫的人物了。
他審理楚王劉英叛亂一案時,未曾嚴刑逼供,陷人以罪,而是設法鑒别無辜,平反冤案。
他的仁愛之心足以延及他的後代。
他的子孫興盛,不是應該的嗎?”
由此看來,陳平、邴吉以及袁安後代的興盛與衰敗,乃決定于祖先的德行如何。
虞世南說:“佛教教義中有布施财物、遵守戒律。
忍辱負重,勇往直前、坐禅守定、菩提智慧等六度菩薩行,這與儒學中的仁義禮智信有什麼不用呢?大略說來,是以修持為因,其果是回報人的修待。
人在修持此六度菩薩行時,往往不能完滿。
其中缺失一項,果報也随之而消失。
”所以,鬷明外貌醜陋但内心聰明,趙壹才能高而地位低,羅裒雖富但無義,原憲貧窮但有道德。
他們的不同是如此懸殊。
品行不完善,那麼就不會有完全的福報。
說吉、兇、禍、福不能完滿。
因此世上就有了操行不軌反而富貴的,有積累仁德、品質高潔反而短命的。
現在有些識見不高的平庸之輩,看到比幹被剖了心,就認為忠貞的事不值得去做。
看到徐偃王亡了國,就認為仁義之道不值得去效法。
這不太過分了嗎?]
《易》曰:“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
”言其弄也。
“兼三才而兩之。
”言其同也。
故天地之道,有同有異。
據其所以異而責其所以同,斯則惑矣。
守其所以同而求其所以異,則取弊矣。
遲速、深淺,變化錯乎其中,是故參差難得而均也。
天、地、人、物之理莫不同之。
故君子盡心焉,盡力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