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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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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是不認可異類的,我一直都因為這個痛苦極了。

    ”白羽先生一邊喝着吧台茶包泡的茉莉花茶,一邊說道。

     這杯茉莉花茶是我代一動不動的白羽先生泡的。

    他一言不發地坐着,有茶擺到面前來,也不道聲謝就開始喝了。

     “不跟其他人步調一緻就過不下去。

    ‘三十好幾的人還出來做兼職’算什麼意思?為什麼一次戀愛都談不到?竟然還有人滿不在乎地問我有沒有性經驗。

    ‘啊,找小姐的次數不要算進去哦。

    ’那群家夥這種話都能笑嘻嘻地說出口!我明明沒給任何人添麻煩,隻不過因為我是少數派,所有人就能輕易地強奸我的人生。

    ” 無論如何,白羽先生已經幾乎是半個性犯罪者了,他絲毫沒考慮過自己騷擾過的兼職女孩和女顧客,他竟然能把自己的痛苦随便比喻成“強奸”。

    受害者意識這麼強,卻絲毫沒想過自己是個加害者。

    原來還有這種思路啊,我邊想邊打量他。

     我甚至開始想,可憐自己會不會是白羽先生的興趣呢? “是嗎。

    那可真辛苦。

    ”我随意地附和道。

     我也能感受到類似的左右為難,但我自己并沒什麼必須要堅守的東西,所以我搞不懂白羽先生為什麼有那麼大火氣。

    不過想必這種日子也夠難熬的。

    我這麼想着,喝了一口白開水。

     我覺得沒什麼必要喝有味道的液體,所以沒放茶包,直接喝熱水。

     “所以我要結婚,過上讓那群家夥沒話可說的人生。

    ”白羽先生說,“對方最好要有錢。

    我有網絡創業的好點子。

    被人模仿就麻煩了,詳細的我不能說給你聽。

    假如是願意給我投資的對象就再好不過了。

    我的點子肯定能成功的,到那時候誰都别想對我說三道四。

    ” “咦?你明明讨厭别人幹涉自己的人生,還偏要選擇這種在乎他人看法的生活方式嗎?” 說到底,那還不是在全面地接受世界嗎?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已經累了。

    ” 既然白羽先生這麼說,我隻能點頭。

     “你說累了,很不合情理呢。

    既然結婚後就不會被人指指點點,趕快行動才是最合理的。

    ” “你說得倒是簡單。

    男人跟女人不同,光結個婚還是會有人來找麻煩的。

    不接觸社會就叫你去找工作,找到了工作叫你多賺點錢,賺到了錢就叫你結婚生子……永遠都要受世界的制裁。

    别把我跟無憂無慮的女人相提并論。

    ”白羽先生滿嘴不悅地說道。

     “欸?那不是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嘛。

    不是沒意義嗎?”我問。

    白羽先生并沒有回答,忘我地喋喋不休。

     “我想查清楚世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錯得這麼離譜的,就讀了些曆史書。

    明治、江戶、平安,不管往前數多少代,世界依然是錯的。

    一直退到繩文時代都一樣!” 白羽先生搖晃起桌子,茉莉花茶從杯中灑了出來。

     “我已經都看透了。

    這個世界跟繩文時代完全沒差别。

    對村裡沒用的人會被排除掉。

    就是那群不去狩獵的男人,和不生孩子的女人。

    ‘現代社會、個人主義’什麼的,說得好聽。

    可實際上,不去融入村子的人就會被幹涉、被強迫,最終從村子裡流放出去。

    ” “白羽先生,你很喜歡繩文時代的話題呢。

    ” “我不喜歡。

    讨厭極了!可是,這個世道就是披着現代社會這張皮的繩文時代啊。

    能逮住大獵物的健壯男人身邊女人成群,村花都嫁給他。

    不參加狩獵,或者參加了也氣力不足的沒用男人受到蔑視。

    這景象根本就沒變過。

    ” “哦。

    ” 我隻能不知所雲地迎合。

    但我也并不能完全否定白羽先生所說的話。

    世界或許跟便利店一樣,隻有我們被不斷替換掉,從來都是一幅相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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