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爬上石山山頂,在更開闊的視野下掌握更多敵情,随後以約定的信号通知戰友;時而我會深入敵營,在那裡過上幾天。
在這幾天裡,我一直待在樹上,從一棵樹上下來,就趕緊爬上另一棵。
我甚至還常在埃特納火山最高的一片栗樹上過夜。
當我實在抵抗不住睡意時,我就用一根皮帶将自己拴在樹枝上打個小盹兒。
這一切對我來說都不算多難的事,因為我掏過煙囪,也出過海。
這些工作我幹久了,部隊的安全保障就完全交給了我。
泰斯塔倫加非常喜歡我,待我視如己出。
假如我能鬥膽自誇的話,我的名聲幾乎都要超越他本人了,在西西裡,小佐托的英勇事迹成了各類人群茶餘飯後的話題。
雖然赢得了無數榮譽,但處在我這個年紀,我不可能無視青春之火在内心的燃燒。
我向諸位說過,在我們那一帶,俠盜對于民衆來說就是英雄,因此諸位不難想象,生活在埃特納火山腳下的牧羊女是肯定會對我動心的。
但我自己的心隻肯折服于更脫俗、更高雅的美,按照我心裡的想法,要是沒經過一番轟轟烈烈的征服,就談不上是真正的愛。
當了兩年的小長官後,我已經十七歲了。
此時,我們的部隊正被迫折返南方,因為最近的一次火山噴發毀掉了我們之前的常駐點。
四天後,我們來到一座叫作羅卡·菲奧裡塔的城堡,這裡是我那個宿敵小王子的領地,也是他們家的主城堡。
實際上,當年受過的羞辱已不再是我的心事,可這座城堡的名稱還是讓我怨憤重生。
諸位對此應該也不會感到驚訝,在我們那種氣候下,每個人都養成了有仇必報的習慣。
假如小王子當時在城堡,我肯定一把火燒了這裡,然後還會讓這裡血流成河。
既然他不在,盡可能地把這裡毀了我也就滿意了,我的戰友都看出了我的心思,便盡力配合我。
城堡裡的家丁起先還想頑抗,但我們把他們主人的美酒佳釀全拿出來,帶他們一同分享,他們也就順其自然了。
最後,我們讓羅卡·菲奧裡塔城堡成了一片人間樂園。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五天。
到了第六天,有探子來報,錫拉庫紮出動了全部軍力,即将對我們發起攻擊,而小王子也很快會和他母親以及墨西拿的幾位貴婦一起來城堡。
我讓其他所有人先行撤退,我本人則帶着深深的好奇心留了下來。
花園角落裡有一棵枝繁葉茂的橡樹,我便待在樹頂守着。
不過,我還是小心地在花園圍牆上開了個洞,以便逃脫。
終于,我看到了軍隊,他們停在城堡前,繞着城堡設置了幾個崗哨,然後就安營紮寨了。
接着來了一隊馱轎,轎子裡坐着幾位夫人,而最後一個轎子裡坐的是小王子本人,他正躺在一堆靠墊裡休息。
從轎子上下來時他步履艱難,兩個侍從攙着他,前面還有一個連的士兵開道。
聽說我們全都離開的消息後,他便和随行的各位女士以及幾位紳士一起進了城堡。
在我待的那棵橡樹下面,有一眼清泉,泉水旁還有張大理石桌子和幾條長椅。
這個角落是整座花園布置得最精巧的地方。
我覺得,這幫上流社會的家夥肯定過不了多久就會上這兒來的,我于是決定原地等他們,這裡看他們也更加真切。
果不其然,半小時後,我看到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年輕女子走了過來。
她有着勝似天使的美麗容顔,讓我深深為之震撼,這種震撼感來得太過猛烈,使得我差點就從樹上摔了下來。
幸虧我用腰帶将自己綁在了樹上,前面我已經說過,我偶爾會采取這樣的措施,來保證自己休息時安全無虞。
這位年輕女子雙眸低垂,神情極為憂郁。
她在一條長椅上坐下來,接着頭趴在大理石桌上,淚如雨下。
說不清是為了什麼,我竟然解開腰帶輕輕地滑下樹,站到一個能看見她又不會被别人發現的地方。
此時,我看到小王子捧着束花走了過來。
我差不多有三年沒見過他了,他已經長成了一個大人。
他相貌俊美,但臉色蒼白。
年輕女子看到他時,身體明顯表現出一種蔑視的反應,她這些肢體動作實在是太合我的心意了。
但小王子依然自以為是地來到她身邊,對她說道:“我親愛的未婚妻,這裡有束花,假如您答應我,從此不再提那個小乞丐佐托的名字,我就把它獻給您。
”
年輕女子回答道:“王子先生,我覺得,您既然要向别人示好,就不應該附加條件。
此外,就算我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