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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法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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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班牙,大家都叫我堂佩德羅·德·烏澤達,我也是因這個名字而擁有一法裡外一座美麗的城堡的。

    但我真正的名字是薩多克·本·馬蒙,我是個猶太人,也是個拉比[1]。

    我在西班牙這樣明說自己的身份是有點危險的,我相信諸位都是正人君子,但我還是想告訴諸位,想傷害到我可不是件易事。

    我一出生,星辰對我運程的影響就顯現出來,我父親排出我的宮位後喜出望外,因為我正好出生在太陽進入處女座的時候。

    實際上他是用盡自己的本領來求這個結果的,隻不過效果如此理想、時間如此精準,也出乎他本人的預期。

    關于我父親馬蒙,我覺得就沒必要向諸位多說了,總之,他是他那個時代排名第一的星相學家。

    不過,星相學在他掌握的學問中根本不值一提,因為他把卡巴拉秘法發展到此前所有拉比都無法企及的新高度。

     在我出生四年後,我父親又有了個女兒,她是雙子座。

    盡管星座不同,但我們受的教育是一樣的。

    在我不滿十二歲、我妹妹剛剛八歲的時候,我們就學習了希伯來語、标準迦勒底語、叙利亞的迦勒底語、撒馬利亞語、科普特語、阿比西尼亞語,以及其他幾門已經消亡或者瀕臨消亡的語言。

    此外,不需要借助筆,我們就能夠遵循卡巴拉秘法的規則,将一個詞的所有字母用各種形式組合演化。

     在我快到十二歲足歲時,我和我妹妹的頭發都被仔仔細細地盤了起來。

    此外,為了讓我們的宮位不受任何後天因素幹擾,我們隻被允許吃未成年動物的肉,而且我隻能吃雄的,我妹妹隻能吃雌的。

     等我到了十六歲,我父親開始傳授我們卡巴拉秘法中“源體”[2]或是“生命之樹”的知識。

    他先是讓我們看《光輝之書》。

    這本書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裡面的内容一般人完全看不懂,書中的燦爛光輝讓試圖理解的人目眩神迷。

    我們接着又研習了《秘法書》。

    在這本書裡,意思最清楚的段落也和謎語差不多。

    我們最後學的是《大評注》和《小評注》[3]。

    這兩本書都是對話集,一位名叫西蒙的拉比——他是約海之子,著有兩部作品——特意用對話的方式使自己的語句變得淺顯。

    表面上,他在向朋友傳授一些最簡單的事理,但實際上,他是在向他們披露各種令人驚歎的奧秘;或者更準确地說,我們能看懂這些奧秘,是直接得益于以利亞先知——在書中,他偷偷離開天庭,自稱是位名叫阿巴的拉比,參與了這場評注。

     對于這些聖書,你們或許覺得自己也了解其中的一些概念。

    因為曾經有人印刷出版過拉丁文的譯文,書中還附有迦勒底文的原文,那是在1684年,出版地是德國的一個小城,似乎是叫法蘭克福[4]?不過,有些自負之徒認為,看書隻要靠視覺器官就夠了,對此我們隻能付諸一笑。

    對于某些現代語言而言,此話倒也不假,但在希伯來語裡,每個字母都是數字,每個詞都是種深奧的組合,每個句子都是套可怕的程序,要是能運足全身氣力,再配以适當的語調,語句完全可以有排山倒海之效。

    你們都很清楚,我主是以言創世的,他随後又讓自己化身為言語。

     言語會強烈改變人的氣度和心智,會對感官和靈魂産生深刻影響。

    盡管你們是門外漢,但你們同樣能輕而易舉地得出結論:在所有層級,物質與精神之間的真正媒介必然都應該是言語。

    對于我們的這段研學時光,我可以向諸位描述的,就是每一天我們不僅能獲得新的知識,也能産生新的能力,即便我們不敢妄用這些知識和能力,但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内心能由此産生自信,我們至少也可以享受到欣喜與快樂。

     然而,很快發生了一件最不幸的事,我們學習卡巴拉秘法的快樂也随之化為烏有。

     我和我妹妹都發現,随着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的父親馬蒙體力漸衰。

    他好比是一個重新披上肉身的唯靈之人,要體驗一下屬于市井凡夫的粗淺的感官世界。

     最後,有一天,他讓人把我們叫進他的房間。

    此刻,我們看到的他帶着神一般的氣度,讓人頓生景仰之情。

    不由自主地,我們兩人同時跪倒在地。

    他也沒有讓我們起身,隻是拿起一個沙漏對我們說道:“等這些沙全流完,我就不在此世了。

    你們要注意聽我的話,一句也不要漏掉。

     “我的兒子,我先對您說吧:我為您定下了與天庭女子的親事,您的妻子将是所羅門王和薩巴女王的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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