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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德·托雷斯的故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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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埃爾維拉的床上哭了很久後,我又換到自己床上繼續哭。假如能有人給我出點主意,恐怕我也不會如此悲傷。可我不敢向任何人透露我這兩個孩子的羞恥之事,我自己也羞慚到極點,我覺得,唯一的罪人就是我本人。我就這樣淚流不止地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我家房前來了一支長長的隊伍,有的人騎着馬,有的人騎着騾子。我接到通報,塞哥維亞市長來了。這位長官先客套地寒暄了幾句,然後告訴我說,西班牙最高貴族、墨西哥總督佩尼亞·貝雷斯伯爵給他寫了封信,并命他将這封信轉交給我。出于對這位大人的敬重,他決定親自将信呈到我的手上。我按照應有的禮節向他表示感謝,然後接過信。信是這樣寫的:

    夫人:

    從今天倒推,那是在十三年差兩個月前,我有幸向您聲明,除了埃爾維拉·德·諾努尼亞,我将不會娶他人為妻。我在美洲寫那封信的時候,她才隻有七個半月大。從此以後,她漸漸長大,魅力與日俱增,我對可愛的她也日複一日更為敬愛。我決定從萬裡之外來到比利亞加,跪倒在她的腳下。但陛下有令,馬德裡方圓五十法裡内的地方我都不得進入。因此,我期待在塞哥維亞到比斯開省的這條路上與夫人相逢。

    以敬愛之心忠誠為您效力的

    堂桑喬·佩尼亞·貝雷斯伯爵

    這就是這位始終對人表示敬愛的總督的信。我當時正痛苦不堪,看了這樣一封信,不禁破涕為笑。市長又交給我一個錢袋,裡面的錢和我存在協定銀行的錢數額完全相等。然後,他向我告辭,在鎮長家吃了頓飯後,便趕回塞哥維亞。

    而我就如塑像一樣,一隻手拿着那封信,另一隻手握着錢袋,立在原地,動彈不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我驚得久久無法回神,直到鎮長過來對我說,他已經把市長大人送到比利亞加轄區的邊界,現在,他完全聽我指揮,他會給我安排好騾子、仆人、向導、鞍具和食物,總之,我上路所需要的一切,他都會給我送來。

    我就聽憑好心的鎮長忙前忙後。有了他的熱心代勞,第二天我們便準備齊全,正式出發了。我們先是在比利亞貝爾德過了一晚,現在又來到這裡。明天我們要去比利亞雷亞爾,在那裡,我們應該就會見到敬愛他人的總督大人了。可我要對他怎麼說呢?他要是看到我們這個小姑娘流淚的樣子,又會說些什麼呢?我不敢把兒子獨自留在家中,因為那樣反而會讓别人産生疑心。而且,實話跟您說,他向我苦苦哀求,要跟我們一起來,我實在無法回絕他。我于是就把他打扮成騾夫。唉!隻有上天會知道将發生什麼!我擔心事情穿幫,但又希望一切真相大白。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見總督一面的。我必須弄清楚,為了讓小埃爾維拉應有的财産失而複得,他究竟做了哪些事情。盡管她已經不配當他的妻子,但我還是希望她能夠被他看上,做他的義女。可是,畢竟這把年紀了,疏于管教的事情,我怎麼能不顧顔面地向他坦白呢?說實話,面對眼下這樣的狀況,我假如不是基督徒,甯願選擇去死。

    善良的瑪麗就此說完她的故事,悲從中來,淚眼婆娑。我善良的姨媽也掏出手帕,跟着哭起來。我也流下了眼淚。小埃爾維拉更是哭得幾度哽咽,大家隻好解開她胸衣的帶子,将她帶到床上躺下。出現這意外的一幕後,大家也都各自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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