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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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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早早聚到一起。

    吉普賽人首領有了空閑,便如此這般地接着講起他的故事: 吉普賽人首領的故事(續) 西多尼亞公爵夫人對我講述了她父親的故事後,連續幾天沒有出現,一直是拉希拉爾達帶着籃子來看我。

    她還告訴我,多虧我舅公德亞底安修士弗萊·赫羅尼莫·桑特斯長期以來的信譽,我的事已得到妥善的處理。

    實際上,我偷偷逃走倒讓大家更省心、更易操作。

    宗教裁判所的裁決中隻提到我行為失當,給予我悔罪兩年的懲罰,整個裁決書連我的全名都沒有寫,隻用了姓名各部分的首字母指代。

    拉希拉爾達還轉達了我姨媽達拉諾薩對我的交代,她讓我在外面藏身兩年,而她本人會回到馬德裡,處理農場的收入,也就是我父親指定用來為我提供撫養費的那個農場。

     我問拉希拉爾達,按她的看法,我是不是必須在目前這個地窖裡熬上兩年。

    她回答我說,這裡或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外,為了保障她本人的安全,她也希望我能接受謹慎的方案。

     第二天來的是公爵夫人,這讓我感到很高興,因為與那位高傲的奶媽相比,我更喜歡的人是她。

    另外,我也很想知道她故事的後續發展。

    在我的詢問下,她如此這般地說起來: 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夫人的故事(續) 我很感激我父親,他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事都告訴了我,這是對我莫大的信任。

    接下來的那個星期五,我再次把西多尼亞公爵的信找出來交給他。

    他沒有再為我讀信,此後也不曾讀過,但他還是常和我談論他這位朋友,因為其他任何話題都不能激起他同樣的興趣。

     過了段時間,有位女士來看我,她是一位軍官的遺孀。

    同時,她還是公爵一位下屬的女兒,她想申請使用西多尼亞公爵名下的一塊封地。

    我還從未做過任何人的保護人,能有這樣一個機會給别人擔保,我感到非常開心。

    我寫了份申請書,以非常清晰明确的方式,闡述這位遺孀應得的權益。

    我将文章交給我父親看,他非常滿意,然後便直接寄給公爵。

    我向您保證,他這麼做完全在我預料之中。

    公爵很和善地滿足了遺孀的要求,并給我寫了一封信,對我在論述中體現出的理性大加誇獎,他認為,這遠遠超出了我這個年齡的平均水平。

     我于是就有了一個直接和他通信的機會,而我的才智再一次得到誇獎。

    當然,我确實一直在花時間用心培養我的才智,拉希拉爾達也一直幫助我、啟發我。

    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已度過十五歲的生日,進入十六歲的花季。

     有一天,我正待在我父親的房間裡,突然聽到大街上傳來一陣喧嘩,仿佛是一群人圍起來高聲歡呼。

    我跑到窗邊,隻見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在人群的引導下,一輛鍍金馬車凱旋般地駛過來,我注意到,車上刻着和西多尼亞公爵封印一樣的紋章。

     一大群紳士、随從急忙簇擁上去,将車門打開,馬車裡走出來一位相貌堂堂、氣宇不凡的男子。

    他穿着卡斯蒂利亞的傳統服裝,也就是被我們朝廷剛剛摒棄的舊樣式:拉夫領、短外套、插着羽翎的帽子,而他胸前光芒四射的金羊毛圖案鑲鑽胸飾,更是将這一身打扮烘托得異常華美。

     我父親也跑到窗前。

    “啊,是他,”他高聲叫道,“我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我退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到第二天才與公爵見面。

    不過,此後我就每天都能遇見他,因為他幾乎就沒離開過我父親的官邸。

     但很快公爵又被緊急召走,去處理一樁非常重要的事務。

    阿拉貢地區新增多項賦稅,引發了軒然大波,公爵要趕赴當地平定局面。

    在建章立制方面,阿拉貢王國有一些非常特殊的做法,其中就包括“天生貴族”。

    當年,這個稱号對應的是卡斯蒂利亞王國的最高貴族。

    西多尼亞家族便是最古老的“天生貴族”之一,這樣的身份足以保證公爵在家鄉受到極高的禮遇。

    不過,他受人愛戴,主要靠的還是他自己的人格魅力。

    公爵到薩拉戈薩後不辱使命,成功地将朝廷的意願與當地民衆的利益調和一緻。

    他有了自行挑選一份犒賞的權利,但他隻要求休一段時間的假,想借此機會盡情領略祖國的大好河山。

     公爵是個性格非常坦率的人,從不掩飾和我交談時的愉快感受。

    當我父親的其他朋友在定奪國事時,他幾乎總是和我單獨待在一起。

    西多尼亞向我坦承,他有嫉妒的毛病,偶爾還有暴力傾向。

    總的來說,他和我聊天時,幾乎始終隻有兩個話題,要麼是他自己,要麼是我。

    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總是這樣對話時,兩人的關系必然會很快變得越來越親密。

    因此,有一天父親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告訴我公爵向我求婚時,我并沒有覺得這是件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奇事。

     我回答他說,我不必再花時間思考了,因為公爵被他朋友的女兒深深吸引,這本是我早已預料到的事。

    至于涉及的一些問題,不論是他的性格,還是我們兩人的年齡差距,我也早已經考慮清楚了。

    “但是,”我補充道,“西班牙的最高貴族都是内部通婚的,要是我和他成親,别人會用怎樣的眼光看待?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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