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有了她的日常交際圈,希望自己做東,把朋友請到家裡來歡聚。
我當時還很喜歡和女人打交道,隻要下層樓梯就能看到各路麗人,對我來說也是件樂事。
就這樣,我像結識一位新朋友那樣,對侯爵夫人産生了新的感覺。
她讓我感受到種種可愛之處,我也努力讓自己讨她的歡心。
現在陪在我身邊的這個女兒,她就是這段舊情新戀故事的結晶。
侯爵夫人的這次晚育給她的健康造成了緻命影響,各種小毛病開始接二連三地出現在她身上。
最後,她終于因體力衰竭得了場大病,而這場病也讓她成了墓中人。
我為她一次次痛哭,流下的淚水代表的都是我的真心。
她是我的第一個愛人,也是我的最後一位女友。
我們是血脈相通的親人,我的财富、我的爵位都因她而來,我實在有太多的理由一遍遍懷念她!失去特拉斯卡拉的時候,生活的種種幻象還包圍着我;到了侯爵夫人去世時,我已找不到寬慰。
我孤獨無助,終日消沉,任何事都不能讓我振作起來。
但我終究還是釋懷了。
有一次,我到我的土地上去,住在一位屬臣家中。
他有個非常年輕的女兒,年輕到還不懂哪個年齡段的異性才值得她欣賞。
她對我産生了感情,這是一種與愛情有幾分相似的感情。
于是,她讓我在人生的晚秋季節摘采到盛放的鮮花。
最終,我的感官在歲月中失去熱度,但我的心并沒有冷卻,我對我女兒的親情,比過往任何一次愛情都要深。
看着她幸福成長,未來在她的懷裡告别人世,這是我每天都會想到的心願。
我沒有枉費苦心:我親愛的女兒用她真摯的愛給了我回報。
她的未來沒有任何值得我擔心之處,一切都為她考慮好了。
我覺得,我已經給她的未來提供了最充分的保障,可以說,在這一點上我做到了極緻,世上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做得比我更好了。
我離世的時候,一定會很平靜,當然也不能說毫無遺憾;和其他每個人一樣,我在此世度過的這一生,經曆了種種艱辛坎坷,但也感受了不少幸福歡樂。
你們想聽我的故事,我現在已經全部講完了。
不過,我有點擔心,我的故事或許讓我們這位幾何學家聽得無趣,因為他剛剛掏出筆記本,在上面寫滿數字。
“請您原諒我,”幾何學家回答道,“其實我對您的故事非常感興趣。
聽了您這一生的曆程,我發現,在您邁步向前的同時,有一股情感的動力推動着您成長。
這股動力為您的事業提供了支撐,而到了您生命的暮年,它依然為您帶來慰藉。
我覺得,我仿佛看到一條閉合曲線,它始于縱坐标上的某一點,在橫軸上方連續變化:起先它是根據某種法則遞增,到了橫軸中部,它近似于一條穩定的水平線,再往後,它又按照先前的法則逆行發展,逐步遞減。
”
“說實話,”侯爵說道,“我确實認為,我這一生的故事可以為别人提供一定的教誨,但要把它弄成方程式恐怕不太可能。
”
“我想讨論的并不單是您的一生,”貝拉斯克斯接着說道,“而是普遍意義上的人的一生。
生理和心理的能量是起初随着年紀不斷增長、接着會停止不變、最後又會不斷下降的一種力,從這個角度看,它與其他的力沒有什麼不同,也要服從類似的力的法則。
換句話說,用心理成熟度衡量的生理、心理總能量,它與年齡的數值之間是存在某種比例關系的。
接下來我就對此進行詳細的解釋。
我把您這一生的曆程看作一個橢圓的長軸,這長軸也是一條分成九十等份的橫坐标,我随後取橢圓短軸的上一半作為縱坐标,當橫坐标在四十五歲時,它在縱坐标上的對應值與四十歲和五十歲時相比,均高出2/10個單位值。
請注意,縱坐标上的數值代表的是能量等級,長軸即橫坐标上的數值代表的是年齡,兩者屬性不同,但縱坐标上的數值是根據橫坐标的數值變化的。
于是,我們能得到一條符合橢圓屬性的曲線,這條曲線起先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