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1739年6月20日抵達馬德裡的。
到的第二天,我收到莫羅兄弟寫來的一封信,信封上蓋的黑色封印讓我預感到有不幸的事發生。
果然,我從信中得知,我父親因中風過世,我母親把我們那塊沃登家族的領地租了出去,自己則搬進布魯塞爾的一家修女院,她想靠租金維生,過平靜的隐世生活。
第二天,莫羅本人來找我,說他有話要對我說,并請我在他說的過程中保持絕對安靜。
“直到現在,大人,”他說道,“您其實還是隻知道我們的一部分秘密,但很快您就會無所不知了。
眼下,所有知曉洞穴秘密的人都在向境外各國轉移财産,假如他們當中有人運氣不好、蒙受了損失,我們所有人都會為他提供幫助。
大人,您有一位表叔在印度,他剛剛去世,但幾乎沒有為您留下任何遺産。
為了保證您在财産驟增後不引起任何人注意,我已經放出風聲,說您繼承了一筆可觀的遺産。
到時候您需要在布拉班特[1]、西班牙甚至還要在美洲購置各種産業,這些事情請允許我來代勞。
至于您,大人,您的勇氣我是非常了解的,我毫不懷疑,您會坐上‘聖薩卡裡亞斯’号戰艦,去卡塔赫納增援,那裡現在正面臨英軍統帥愛德華·弗農[2]的威脅。
英國政府并不想打仗,是公共輿論推動了這場戰争。
不過,戰事很快就要平息了,要是您放棄這次機會,将來再想參與戰争,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
莫羅陳述的這項計劃實際上已被我的那些保護人研究布置了很久。
我帶着我的隊伍一起上了戰艦,這是一支從多個戰團裡挑選出來的精兵部隊。
一路順利無阻,我們到得也非常及時,正好來得及與勇敢的埃斯拉瓦[3]一起守在工事裡防禦。
英國人後來放棄圍城,我于1740年3月回到馬德裡。
有一天,進宮辦事的時候,我注意到王後侍官中的一位年輕女子,我一眼認出她是利百加。
有人告訴我,這位年輕女子是來自突尼斯的公主,她逃離了自己的國家,皈依了我們的宗教。
國王做了她的教父,授予她阿爾普哈拉斯女公爵的稱号,此後,貝拉斯克斯公爵還向她求了婚。
利百加注意到有人和我談論她,便向我投來一道哀求的目光,仿佛是在請我不要洩露她的秘密。
此後不久,宮裡上下都去了聖伊爾德豐索宮,我和我的隊伍也跟着去了托萊多[4]安營。
我在靠近集市的一條小街上租了個小屋子。
我對面住着兩個女人,每人都帶着一個孩子,據說她們的丈夫都是海軍軍官,正在海上服役。
這兩個女人完全過着不問世事的生活,看起來隻是一心照顧她們的孩子,而這兩個孩子真的都像小天使一樣漂亮可愛。
每天,她們都會輕輕搖動孩子的搖籃,給他們洗澡,穿衣服,喂奶。
這幅充滿母愛的溫馨畫面深深感染了我,使我幾乎不能離開窗戶半步。
另一方面,我也确實充滿好奇,因為我想看看這兩位女鄰居的芳容,但她們一直小心翼翼地戴着面紗,從不肯摘下。
兩個星期就這樣過去了。
朝街的這個房間是屬于孩子們的,兩位母親并不在那裡吃飯。
可是,有天晚上,我看到這個房間裡擺上了餐桌,她們似乎要準備一場盛宴。
緊貼着桌子的最裡端,擺了把用鮮花裝飾的椅子,看來,這是這場盛宴主角的座位。
桌子兩側則各放了一把很高的兒童椅,顯然是為兩個孩子準備的。
接着,我那兩位女鄰居向我示意,讓我和她們共進晚餐。
我非常猶豫,不知該如何應對,此時她們揭開面紗——我認出了艾米娜和齊伯黛。
我和她們一起生活了半年。
在此期間,因為國事诏書和查理六世繼承權的糾紛,歐洲爆發了一場戰争,西班牙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