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陷入泥濘中。
一開始進展還蠻順利,但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們的步伐變得越來越慢,周遭的環境也越來越危險。
沼澤本身充滿了野性的氣息,即使是遊俠也無法在這裡找到任何固定不變的道路。
蚊蚋和各種各樣的小蟲群起而攻,他們的四周被成群結隊的蚊子所包圍,這些家夥毫不留情的爬進他們的領口、袖子和頭發上。
“我快要被活活咬死啦!”皮聘大喊。
“還弱水沼澤哩!這裡根本該叫做蚊子沼澤!”
“以前沒有哈比人可以咬的時候他們要怎麼過活啊?”山姆抓着脖子抱怨道。
他們在這天殺的爛地方耗了一天。
當晚宿營的場地又濕又冷,饑渴的蚊蟲更不願意讓他們好好休息。
在草叢裡面還有種似乎是蟋蟀邪惡變種的怪蟲子肆虐,他們整夜“尼咯、咯尼”的叫着,快把哈比人都逼瘋了。
第四天的狀況好了一些,但入夜之後的狀況依舊讓人難以入眠。
那些尼咯咯尼蟲(山姆幫他們取的名字)雖然沒有跟來,但該死的蚊子依舊緊追不舍。
佛羅多就這麼躺在地上,渾身酸痛卻無法入眠;突然間,東方天空遠遠傳來一道強光。
它閃爍了好幾次。
詭異的是,現在時間還沒到黎明呢。
“那到底是什麼光?”他問神行客道。
對方早已警醒的站了起來,眺望着遠方。
“我不知道,”神行客回答道。
“太遠了看不清楚。
看起來好像是閃電從山頂噴出一般。
”
佛羅多又再度躺了下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依舊可以看見白光在天際閃爍。
神行客一言不發,神情凝重的看着這奇觀。
過了很久,佛羅多才勉強自己進入夢鄉。
第五天他們沒走多遠就擺脫了沼澤的困擾。
地形又緩緩開始上升。
在東方不遠的地方可以看見山丘的輪廓。
最高的山丘是在最右邊,跟其它的丘陵似乎都保持着些距離。
那座山丘沐浴在陽光中,彷佛被戴上了一頂閃閃發亮的皇冠。
“那就是風雲頂,”神行客說。
“我們之前離開的古道會從山丘南邊不遠的地方經過。
如果我們朝着它直走,應該明天中午就會抵達。
我們最好不要耽擱。
”
“你這是什麼意思?”佛羅多問道。
“我是說:當我們爬上風雲頂的時候,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狀況。
那裡很靠近大道。
”
“但,我們應該可以在那邊遇到甘道夫吧?”
“有可能,但可能性并不高。
如果他從這邊走,可能根本不需要經過布理,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我們在做些什麼。
也就是說,除非我們運氣太好,同時抵達該處,否則多半會錯過彼此。
不管是他或是我們都不應該在那邊等太久,那太不安全了。
如果黑騎士在大道上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迹,他們應該也會趕往風雲頂。
那裡的視野是附近最好的。
即使是飛禽走獸,站在那邊也可以看見我們的行蹤。
而有些飛鳥是其它勢力的耳目,還有一些更邪惡的間諜出沒在荒野中。
”
哈比人提心吊膽的看着遠方的山丘。
山姆擡頭看着蒼白的天空,擔心會看見獵鷹或是猛禽用不友善的眼光瞪着大家。
“神行客,你的話讓我覺得又害怕又孤單!”他說。
“你建議我們該怎麼做?”佛羅多問。
“我認為,”神行客玩味着眼前的處境,慢慢的回答;他似乎也不太确定該怎麼做。
“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可能的往東走,目的則是其它的丘陵,而不是風雲丘。
我們可以從那邊繞過丘陵,從北邊用比較隐密的方式靠近風雲頂。
到時我們再來對四周仔細的觀察。
”他們又趕了一天的路,直到微寒的傍晚提早降臨為止。
整塊土地似乎變得更幹燥、更荒涼,但身後的沼澤上卻顯得霧氣袅袅。
幾隻孤鳥凄涼的哀叫着,目送一輪紅日緩緩的落入地平線。
一片沉寂籠罩住大地。
哈比人開始懷念起從袋底洞窗戶内觀看可愛落日的情景。
最後,他們終于來到了一條從山丘上流入惡臭沼澤的小溪邊。
在天邊還有餘光的時候,他們盡可能的沿着河岸前進。
當他們最後在河邊赤楊樹下紮營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在夜色中他們依稀可以看見前方是那些丘陵光秃秃的輪廓。
當天晚上他們選了個人值夜,那人就是似乎永遠不用睡覺的神行客。
一彎月牙将冷冷的灰光投射在大地上。
隔天一早,天一亮他們就馬上出發。
空氣中有着昨夜結霜的凝重氣息,天空是種蒼白的藍色。
哈比人們覺得神清氣爽,因為昨天晚上的睡眠難得的不受打攪。
他們已經開始習慣這種趕路的節奏;若是還在夏爾一帶,他們可能連路都走不動了。
皮聘宣稱佛羅多比以前看起來更像哈比人了。
“真怪異,”佛羅多拉緊腰帶說,“實際上我瘦了不少呢。
我希望不要這麼一直瘦下去,不然可能會變成幽靈的。
”
“别拿這開玩笑!”神行客出人意料的用十分嚴肅的口氣警告大家。
丘陵越來越近。
它們構成了一道高聳的屏障,最高的地方高達一千尺,而低的地方又可以讓蜿蜒的小徑穿過,朝向東方而去。
一行人沿着山腳看到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