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呼吸聲。
佛羅多猛地站起來,拔出寶劍刺針。
那雙眼睛立刻就消失了。
在一陣嘶嘶聲之後,水花四濺,那個如同浮木一般的身體就悄無聲息地往下遊繼續漂去。
亞拉岡翻了個身,立刻坐了起來。
“怎麼一回事?”他低聲問道,邊走到佛羅多身邊。
“我睡覺的時候感覺到有不對勁,你為什麼拔劍?”
“咕魯,”佛羅多回答:“至少我猜是他。
”
“啊!”亞拉岡說:“原來你也聽到了那無時無刻不出現的腳步聲,是吧?它一路跟蹤我們穿越摩瑞亞,最後來到甯若戴爾。
自從我們上船之後,他就趴在浮木上,手腳并用地往前劃。
有一兩次,我試着在晚上抓住它;但是它比狐狸狡猾,比泥鳅更滑溜,我希望這場漫長的河上旅程可以讓它放棄,但它的水性實在太好了。
”
“我們明天最好快一點,你先躺下去吧,今晚就由我來守夜了。
我真希望可以抓到那個爛家夥。
我們可能可以好好利用它。
不過,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必須要想辦法擺脫它。
它很危險,除了半夜試圖不軌之外,還有可能吸引要命的敵人跟過來。
”
咕魯當天晚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再露出來,在那之後,衆人變得更加小心謹慎,但卻沒有再發現任何咕魯的蹤影。
如果它還緊追不舍,那麼它真的非常聰明狡猾。
在亞拉岡的指揮下,他們用力地劃船,看着兩邊的河岸快速掠過。
但是,他們對于四周的環境沒有多少機會認識,因為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晝伏夜出,白天用來休息和恢複精神,同時盡可能的隐藏行蹤。
就這樣平安無事地過了七天。
天空依舊是悶灰色,唯一的風是從東方吹過來的。
随着天色逐漸轉暗,晚霞的餘晖也讓天空變得萬紫千紅,無比絢爛。
接着,一彎新月照在遠方的湖泊上,映射出潔白的光芒來。
山姆看着眼前的景象,雙眉緊鎖。
第二天,河流兩岸的風景都開始急速地變化,河岸的地勢開始升高,變得岩石處處。
很快地,他們就來到了一塊山丘遍布的區域,兩旁的斜坡都被掩埋在大量的荊棘、藤蔓和蕨類植物之下。
在那地形之後則是低矮的懸崖,長滿春藤的石柱,在懸崖之後則是在強風之下顯得奄奄一息的枞樹。
他們正越來越靠近艾明莫爾,也就是大荒原南端的區域。
懸崖和石柱上栖息着許多的飛鳥,他們頭上一整天都盤旋着各式各樣的鳥類,彷佛天空上無時無刻挂着一團黑雲。
當天紮營休息的時候,亞拉岡不安地看着頭上的飛鳥,擔心是否咕魯做了什麼事情曝露了他們的行蹤。
稍後,等到太陽開始落下後,衆人正準備收拾行李出發時,亞拉岡突然發現天上有隻大鳥盤旋着,慢慢地飛向南方。
“勒苟拉斯,那是什麼?”他指着北方的天空說:“像我想的一樣,那是隻飛鷹嗎?”
“是的,”勒苟拉斯說:“那是隻飛鷹,是隻在狩獵的飛鷹。
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意義,它距離平常的山脈栖息地實在很遠了。
”
“我們等到天全黑之後再出發,”亞拉岡說。
緊接着是他們旅程的第八天晚上,當天十分寂靜,一點風也沒有,灰蒙蒙的東風已經停止了,新月早早落下,天空還算清澈,南方有着發出微光的雲朵聚集,西方則有許多閃耀的星辰。
“來吧!”亞拉岡說:“我們今晚是最後一次乘着夜色旅行了,因為接下來的河道我就不熟悉,以前我從未曾走水路來過這附近,從這邊到薩恩蓋寶之間的河況我都不确定。
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眼前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即使在我們到達激流之前,眼前還有很多危險的地方,河中央的岩石和孤島都是我們必須避免的危險,我們得要小心翼翼,不能夠劃得太快。
”
由于山姆在第一艘船上,因此他肩負起了望員的工作,他眨也不眨地瞪着眼前的景象。
夜色越來越暗,但天空上的星辰卻發出奇異的光芒。
時間快到午夜,他們已經漂流了一段時間,沒有機會使用船槳。
突然間,山姆開始大叫,幾碼之外的河中浮現黑色的輪廓,衆人都可以聽見激流流動的聲音。
一道強大的水流将衆人沖往東邊河岸,比較沒有阻擋的河道去。
當他們被沖開的時候,大家都看見眼前是衆多白花花的水沫所構成的湍急河流,中間有着鋒利的岩石,如同利齒一般地阻攔任何大意的旅人,小舟全都擠在一起。
“喂!亞拉岡!”波羅莫的小舟在急流中撞上帶頭的小船:“這太瘋狂了!我們不可能在夜間硬闖急流,不管是黑夜或是白天,薩恩蓋寶的激流不是小舟可以度過的。
”
“後退,後退!”亞拉岡大喊:“轉回頭!快點轉回頭!”他把槳用力插入水中,試着固定住船身,邊開始靠岸。
“我的計算出錯了,”他對佛羅多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