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
“看來這次是逃不掉了!”皮聘心想:“但還有機會在這塊濕地上作些記号給後來的人。
”
他将兩手伸向咽喉,解開鬥篷的别針;正當幾隻手臂伸過來抓住他的時候,他将這信物丢到地上。
“或許這東西可能就這麼掉在這邊,永遠不會有人發現!”他想:“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大費周章這麼做,就算其它人逃離那場戰鬥,他們多半會跟着佛羅多走。
”
一條鞭子卷住他的腿,痛得他不由自主大喊。
“夠了!”烏骨陸跑上來大喊:“他還得跑上很長一段路,逼他們兩個一起跑,用鞭子好好的提醒他們。
”
“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轉過身對皮聘咆哮道:“我不會忘記的,你的處罰隻是被暫時留在後面而已。
快走!”
※※※
皮聘或是梅裡,都不太記得接下來的旅程到底是什麼情形,他們就在半夢半醒的渾噩恍惚情況下,持續受到折磨,希望也變得越來越渺茫。
他們不停奔跑,絕望地試圖跟上半獸人的步伐,殘酷的鞭子精确地不損傷筋骨,隻給他們帶來熱辣辣的痛苦。
如果他們踉跄幾步或是倒了下來,士兵們就會拖着他們繼續前進。
提神藥所帶來的溫暖已經消失了,皮聘覺得又冷又難過;接着,他俯身仆倒在地上,一隻有着利爪的手粗魯地将他提起,他又被像是一袋馬鈴薯般的背着往前跑。
他覺得四周越來越黑暗,這倒底是因為天黑還是他的眼睛瞎了,皮聘一點也分辨不出來。
他依稀感覺到許多半獸人要求停下來,烏骨陸似乎大喊了什麼,他覺得自己被丢到地上,就這麼躺着又進入了黑暗的夢鄉。
但他并沒有脫離痛苦太久,很快的,又有另一雙手毫不留情地将他扛起,晃得他天旋地轉,最後才好不容易醒了過來,發現此時已經是清晨了;一聲令下,他又被粗魯地丢到草地上。
他在草地上躺了片刻,絕望地試圖醒來。
他覺得頭晖腦漲,但從身體的燥熱程度來看,他似乎又被喂了一點半獸人的飲料。
一名半獸人低頭看着他,丢給他一塊面包和一條肉幹,他狼吞虎咽地吃下那發酸的灰色面包,但舍棄了肉幹。
他的确很餓,不過還沒餓到敢吃半獸人丢給他的肉幹;他連想都不敢想,這塊肉原先是屬于什麼生物的。
他坐了起來,看着四周,梅裡距離他不遠,他們坐在一條激流的旁邊,遠方出現山脈的輪廓,那座山脈正反射着太陽的第一線曙光,眼前的斜坡上則是黑蒙蒙的一整塊森林。
半獸人之間又起了激烈的争論,似乎北方的半獸人又和艾辛格士兵起了争執,有些家夥指着南方,有些則是指着東方。
“好吧,”烏骨陸說:“那就讓我來決定吧!我之前告訴你們,不準再自相殘殺了;不過,如果你們甯願舍棄千裡迢迢才取得的獎賞,那麼盡管放棄吧!我會接收他們的,就像平常一樣,讓善戰的強獸人收拾一切吧。
如果你們害怕那些白皮膚的家夥,那就走啊!快跑!森林就在那邊!”他指着前方說:“快進森林!這是你們的唯一希望,快滾!最好在我砍掉幾個腦袋讓你們恢複理智之前趕快走!”
在一陣紛亂和咒罵之後,大部分的北方人都沿着小河跑向山脈,人數大約有一百多人。
留在哈比人身邊的則是至少有八十名的高大、壯碩的艾辛格士兵,他們都背着巨弓,拿着闊劍;幾名身材比較高大、膽子較大的北方人也留了下來,加入他們的行列。
“現在我們該對付葛力斯那克這家夥了,”烏骨陸說,但是,連他的部下都開始不安地看着南方。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烏骨陸低吼道:“那些該死的馬夫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了。
史那加,這都是你的錯,你和另外一個斥候應該把耳朵砍掉才對。
不過,我們是戰士,搞不好到時有馬肉或是更好的肉可以吃。
”
此時,皮聘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指着東方。
那個方向現在傳來了沙啞的喊聲,葛力斯那克又出現了,他帶來了一百多名和他一樣長臂彎腿的半獸人,他們的盾牌上都漆着紅色的巨眼。
烏骨陸走向前去迎接他們。
“你又回來了?”他說:“最後還是認同我們,是吧?”
“我回來是為了看看你們有沒有服從命令,俘虜是不是完好無傷。
”葛力斯那克回答道。
“是唷!”烏骨陸說:“浪費時間。
在我的管轄下當然不會有問題,你回來又有什麼目的?你剛剛走得很匆忙,是忘了什麼東西嗎?”
“我漏了一個蠢蛋沒帶走!”葛力斯那克吼道:“但他身邊還有很多精壯的士兵,就這麼犧牲太可惜了。
我知道你會帶他們淌進混水中,我是來協助他們的。
”
“真是太好了!”烏骨陸大笑着說:“不過,除非你有種大戰一場,否則你是走錯路了,路格柏茲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白皮膚的家夥快要來了,你那位尊貴的戒靈到哪裡去了?如果戒靈的名聲不是虛有其表的話,你帶他們來可能可以派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