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進入這個洞穴,當時的工匠把所有的入口都封閉了,隻剩下少數的幾個。
現在要離開隻有兩個出口:一個就是你蒙着眼進來的地方,另一個則是穿過那水幕,落進一個滿是尖銳岩石的池塘中。
你們先休息吧,我們來負責晚飯!”
哈比人被帶到一個角落,還有兩張低矮的床鋪可以讓他們歇腳。
在此同時,人們忙碌地在洞穴中奔波,井然有序的在處理千頭萬緒的事務。
他們從牆壁上取下克難的桌闆,把它架在架子上,上面放滿了餐具,大部分的餐具都十分樸實,不過每個的作工都十分細緻。
圓盤子、碗、碟都是用打磨光滑的木頭或是褐色的黏土所制作的,偶而可以看到桌上擺着黃銅的杯子或是小盆,一個樸素的銀杯則是放在最中間的将軍座位上。
法拉墨和每一個走進來的士兵交談,柔聲地詢問他們。
有些人是剛執行完追殺南方人的任務,其它人則是負責擔任後衛,肅清道路上的障礙。
所有的南方人都已經被消滅了,唯一的例外隻有姆馬克,沒有人知道它的下落如何。
直到目前為止,他們都還沒有發現敵人有任何動作,在路上連半獸人的間諜都沒有。
“安朋,你什麼都沒發現嗎?”法拉墨詢問最後走進來的人。
“沒有,大人,”那男子說:“至少沒有半獸人。
但是,我發現,或是我以為自己看見了某種奇怪的東西。
當時天色已經快要黑了,人的視力往往會把東西誇大,或許那隻不過是隻松鼠。
”山姆一聽見這描述,立刻豎起耳朵。
“但如果是這樣,那就是隻黑色的松鼠,而且它還沒有尾巴。
它看起來像是地上的一道陰影一般,當我一注意到它的時候,它就像隻松鼠一樣飛快地爬上樹。
您不準我們随意射殺鳥獸,因此我也沒有浪費箭矢,反正當時天色也已經太暗了,我實在無法瞄準,那身影也在一瞬間消失在樹葉的遮掩中。
不過我還是在那邊停留了一陣子,因為那景況看起來很可疑,後來我才匆忙地趕回來。
我認為我轉過頭的時候,聽見有什麼東西對着我發出嘶嘶聲,或許是隻大松鼠,或許在無名者的陰影之下,有什麼幽暗密林來的野獸跑進了我們的森林,根據傳說,那邊有怪異的黑色松鼠。
”
“或許吧,”法拉墨說:“但如果真是這樣,這也是個壞兆頭,我們可不想要幽暗密林的動物逃到伊西立安的森林來,”山姆認為他在說這個話的時候,飛快地瞄了哈比人一眼,但山姆還是不動聲色。
他和佛羅多就這麼在火把的光芒下躺着,人們壓低着聲音四處移動,佛羅多就這麼睡着了。
山姆掙紮着,和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停争辯。
“他或許沒問題,”他想:“或許沒這麼簡單,華美的言辭可能包藏禍心,”他打了個哈欠。
“我可以睡上一整個星期,最好把握現在這個時間息,就算我死撐着不睡覺,四周都是這麼高大的人類,山姆-詹吉啊!你又能夠幹些什麼?我想一點用也沒用,不過,你還是得要熬下去才行。
”他最後竟然還是做到了。
洞口的光芒漸漸黯淡下來,水幕也不再折射外光進入,慢慢消失在陰影之中。
水聲的節奏單調而持續着,不管是早晨、傍晚或是深夜,它呢喃着讓人昏昏欲睡的節奏,山姆不停地揉着眼睛。
又有更多的火把被點亮了,他們開了一桶葡萄酒,儲藏食物的桶子也被打開,人們從瀑布裡面取了很多水,有些人開始在水盆中洗手。
部下們把一個銅盆和白色的毛巾,送到法拉墨面前讓他盥洗。
“叫醒我們的客人,”他說:“也給他們一些水,是該用餐的時候了。
”
佛羅多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山姆并不習慣受人服侍,驚訝地發現一名高大的男子向他行禮,手中捧着一盆水。
“先生,麻煩你把水放在地上就好!”他說:“對你我來說都比較方便。
”
然後,在那人驚訝的目光下他把頭泡進水中,對脖子和耳朵潑水。
“你的故鄉習慣在吃晚飯前洗頭嗎?”伺候哈比人的男子問道。
“不,多半都在早餐前,”山姆說:“但是如果你缺乏睡眠,潑冷水在脖子上的效果和春天的及時雨澆在莴苣上一樣。
好啦!我清醒多了,準備吃晚餐了。
”
他們被帶到法拉墨旁邊的位子,為了方便他們吃飯,兩人的座位是闆凳上面放了小桶子,然後再墊上許多張毛皮的傑作。
在用餐之前,法拉墨和所有的部下都轉向西方,沉默了片刻。
法拉墨示意山姆和佛羅多也跟着照做。
“這是我們的習慣,我們會面對努曼諾爾,更是向精靈之鄉緻敬,也是向那精靈之鄉以外的世外桃源緻意。
你們在用餐前有這樣的禮儀嗎?”
“沒有,”佛羅多突然間覺得自己像個鄉巴佬一樣。
“但是,如果我們受邀用餐,我們會向主人行禮,在吃完之後也會再度行禮,感謝他們的招待。
”
“我們也會這樣做。
”法拉墨說。
在經過這麼長的野外旅行和紮營,以及在荒野中獨處了那麼久的時間之後,這頓飯對哈比人來說像是難得的大餐。
他們可以飲用冰涼、香氣四溢的醇黃美酒,可以吃着面包和奶油,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