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這位偉大的騎士。
”
“好極了!”梅裡說:“那麼我想要先吃早餐,然後抽管煙。
”此時,他的臉色突然一變。
“不,不抽煙了!我想我以後都不抽煙了。
”
“為什麼?”皮聘問。
“這麼說吧,”梅裡緩緩道來:“他過世了,這會讓我想起他,他說他很遺憾再也沒有機會和我聊藥草的事情了,這幾乎算是他最後的遺言。
我以後每次抽煙都一定會想起他的,皮聘,你還記得嗎?那時他騎馬走近艾辛格,對我們彬彬有禮。
”
“那你還是抽吧!正好用來懷念他!”亞拉岡說:“他是個信守諾言的仁君,在這黑暗的一天中,他至少開創了一個光明的未來。
雖然你認識他并不久,但這應該是你此生都念念不忘、足以讓你感到自豪的回憶。
”
梅裡笑說:“好吧!如果神行客願意提供必要的道具,我就會邊抽煙邊懷念他。
我的背包裡面還有薩魯曼最好的煙草,不過,我不知道在經過這一場大戰之後,它會變成什麼德行。
”
“梅裡雅達克先生,”亞拉岡說:“如果你覺得我會千山萬水、上山下海地來到剛铎出生入死,還會記得給弄丢自己裝備的戰士帶來補給品,那你就錯了。
如果你的背包裡沒有,那你就得找這裡的草藥師。
他會告訴你,他不知道你想要的藥草有任何的功效,但是平民們叫它西人草,貴族們叫它佳麗納,之後還補充一大堆語言裡面的稱呼,接着來上幾句他不明白的古代詩句;最後,他才會告訴你這裡沒有,讓你有機會好好思索語言演進的曆史。
我想我現在也有資格這樣做啦!自從我離開登哈洛就沒在床上睡過覺,從天亮之後我都沒有機會吃什麼東西。
”
梅裡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吻了一下。
“我真是太抱歉了!”他說:“快走吧!自從我們在布理相遇之後,每次都會拖累你。
不過,我族本來就習慣在這種時刻輕松說話,讓大家不要那麼嚴肅。
如果我們聽到莫名其妙的笑話,一時之間通常都會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
“我很清楚,否則我就不會這麼對待你了,”亞拉岡說:“願夏爾永遠繁榮興盛!”他回吻梅裡一下,就和甘道夫一起離開。
皮聘留了下來,“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沒有其他人像他一樣?”他說:“當然,甘道夫例外,我想他們一定有什麼親戚關系。
親愛的老弟,你的背包就在你的旁邊,當我找到你的時候,背包也還在你背上。
他當然早就看到啦!就算真的不見,我這邊也有留些好東西。
來好好樂一樂吧!這是長底葉喔!我先去找吃的東西,你就在這邊好好享受一下,稍後我們就可以一起輕松一下了。
天哪!我們圖克家人和烈酒鹿家,真是不習慣住在高處啊!”
“沒有,”梅裡說:“我想至少暫時這世界上還沒有像他一樣的人。
不過,皮聘,至少我們可以看見他們、尊敬他們。
我想,你最好敬愛那些和你比較接近的人:大家都必須腳踏實地,夏爾的泥土可是很深的呢!不過,依然還是有些東西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我想這世界上就會有許多老爹,不能夠安安靜靜地在院子裡種菜,而且,大部分的老爹還都不知道他們在背後的付出。
我很高興自己認識他們,至少認識他們的一小部分。
天哪!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說話。
煙葉哩?如果煙鬥沒壞,幫我把它從背包裡拿出來吧!”
※※※
亞拉岡和甘道夫前往和醫院的院長會面,他們建議應該讓法拉墨和伊歐玟繼續待在這裡,接受完善的照顧。
“至于王女伊歐玟,”亞拉岡說:“她很快就會起床,想要離開,但是,如果你們有辦法阻止她,至少讓她十天之内不要出去。
”
“至于法拉墨,”甘道夫說:“必須盡快讓他知道父親已經去世了。
但在他完全康複、開始處理國事之前,不要告訴他迪耐瑟發瘋的過程。
也請你注意,不要讓貝瑞貢和其他人把這件事告訴他!”
“另外一個也在我院裡的梅裡雅達克,又該怎麼處置呢?”院長說。
“他明天可能就可以下床了,應該可以自由活動一小段時間,”亞拉岡說:“就讓他這樣做吧!他可以在朋友的照顧下散散步。
”
“他們真是個驚人的種族,”院長點頭道:“真是堅韌哪!”
在醫院的門口,已經有許多人聚集過來想要看看亞拉岡,當他離開時,衆人自動自發地跟随他。
等到他坐下吃飯時,人們從四面八方前來,懇求他治好他們垂危、受傷的朋友或親人,以及那些被黑影病所感染的同胞。
亞拉岡站起身,走了出去,派人請愛隆的兩個兒子過來,他們三人一起忙碌到深夜。
消息很快就傳遍全城,“吾皇真的歸來了。
”由于他所配戴的那枚綠寶石,居民們都稱呼它為精靈寶石。
就這樣,他在出生時被預言将會獲得的稱号,在這時由他的子民所實現了。
最後,他終于受不了;于是,亞拉岡披起鬥篷,溜出城外,在天亮前回到營帳中小睡片刻。
第二天早上,要塞高塔上飄揚的是多爾安羅斯的旗幟,那是一面天鵝般的巨艦航行在藍海上的旗子,人們擡起頭,開始懷疑昨夜的王者是否隻是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