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又在高庭稱王,好乳酪隻怕很快就吃不到了。
究竟是誰派你去殺那爛婊子的野種?”
傑諾斯伯爵有些警覺地看了提利昂一眼,接着笑了,拿着一塊乳酪朝他揮舞。
“提利昂,你這狡猾的家夥,想套我話,是嗎?我告訴你,要我傑諾斯·史林特說出不該說的話,靠美酒和乳酪還不夠咧。
我這人啊,接了命令什麼也不問,事後半個字也不說,這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地方。
”
“和狄姆一樣?”
“完全正确。
等我去了赫倫堡,你就讓他接我的班,包你滿意。
”
提利昂咬了一小口乳酪,這乳酪摻雜良酒,确是極品,味道的确夠嗆。
“不管陛下讓誰接班,恐怕都比不上您喲。
話說回來,莫爾蒙大人也面臨着同樣的難題啊。
”
傑諾斯伯爵一臉疑惑。
“我還以為她是女的,這莫爾蒙,不就是那個找熊當情人的家夥嗎?”
“我說的是她哥哥,現任守夜人軍團總司令傑奧·莫爾蒙。
前陣子我去長城拜訪時,他正愁找不到合适人選接替自己的位子。
這年頭,黑衫軍是越來越難找到人才了。
”提利昂嘿嘿一笑,“假如他有個像您這樣的厲害角色,或是咱們英勇的亞拉爾·狄姆,想必會睡得安穩一點。
”
傑諾斯伯爵大喝一聲:“嘿,他想得倒美!”
“可不是嘛?”提利昂道,“不過世事難料啊,大人,就拿艾德·史塔克來說吧,恐怕他作夢都料不到自己會死在貝勒大聖堂前的講壇上呀。
”
“誰能料到呢?”傑諾斯伯爵呵呵笑着贊同。
提利昂也跟着笑了,“隻可惜我人不在這兒,錯過一場好戲。
我聽說,連瓦裡斯都吓了一跳。
”
傑諾斯伯爵捧腹大笑,笑得渾身顫抖。
“那八爪蜘蛛,”他道,“人家不說他什麼都知道嗎?嘿嘿,可他偏不知道這事兒!”
“他從何知道呢?”提利昂的語氣裡滲進了第一絲寒意,“當初不是别人,正是瓦裡斯說服我老姐赦免史塔克,隻逼他穿上黑衣。
”
“嗄?”傑諾斯·史林特有些茫然地朝提利昂眨眨眼。
“我老姐瑟曦啊,”提利昂重複了一遍,略微加重語氣,免得這蠢才搞不清狀況,“當今的攝政太後。
”
“啊,”史林特吞吞口水,“這個嘛,呃……是國王親自下的令,大人,是陛下他本人的意思。
”
“陛下才十三歲。
”提利昂提醒他。
“是啊,但他到底還是國王嘛,”史林特皺起眉頭,肥厚的兩頰跟着晃動不休,“是堂堂的七國之君呢。
”
“哎,七大王國裡總有一兩個歸他管,”提利昂露出一抹酸酸的微笑,“可否将您的長槍借我一看?”
“我的長槍?”傑諾斯伯爵困惑地眨眼。
提利昂指指,“你披風的鈎子。
”
傑諾斯伯爵猶豫地解下雕飾華麗的鈎扣,交給提利昂。
“我們蘭尼斯港金匠的做工比這好,”他表示,“您别介意,我覺得槍上血迹的釉塗得太紅了點。
大人,請您告訴我,是您親手把長槍刺進他們後背,還是說,您隻負責下令?”
“我隻負責下令,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史塔克公爵是個叛國賊,”史林特頭頂正中光秃的地方一片通紅,他的金縷半披風從肩膀滑落到地,“這家夥想收買我!”
“但他作夢也沒想到,你早被人收買了。
”
史林特将酒杯往桌上一砸,“你喝醉了不成?你以為我會乖乖地坐在這裡任你糟蹋我的名譽……”
“這算哪門子名譽?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确比傑斯林爵士厲害。
連背後殺人都不必親自操刀,就換來貴族封号和一座城堡。
”他把金扣丢還給傑諾斯·史林特。
對方霍地站起,鈎扣當啷一聲,從胸前滾落地面。
“我不喜歡你說話的态度,大人——不,‘小惡魔’。
我乃堂堂赫倫堡伯爵兼朝廷重臣,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評判我?”
提利昂歪歪頭,“你很清楚我是什麼東西。
你有幾個兒子?”
“我有幾個兒子幹你這侏儒屁事?”
“什麼?”他的怒火陡地上揚,“你敢叫我小惡魔,已經夠不知好歹了。
我是蘭尼斯特家族的提利昂,你這豬腦袋要是能開竅,早該跪在地上感謝諸神,因為你碰上的是我,不是我父親。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有幾個兒子?”
傑諾斯·史林特的眼裡頓時有了懼色,“三……三個,大人,還有一個女兒。
大人,求求你——”
“不用求我。
”他滑下椅子,“我向你保證,他們不會有事。
你的兩個小兒子會被送到外地當侍從,倘若他們表現優異,忠貞不二,或許某天會受封騎士,蘭尼斯特家決不忘恩負義。
至于你的長子,他将繼承史林特伯爵的頭銜,還有你那可怕的家徽。
”他踢了那根小金槍一腳,讓它滾過地面,“我們會幫他找塊領地,他可以在那裡蓋城堡,雖然比不上赫倫堡,但對付着過生活卻也綽綽有餘。
你女兒的婚事就由他安排。
”
傑諾斯·史林特的臉色由紅轉白,“那-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