闆甚或一塊銀币對她來說有什麼用。
“明天我會給莫爾蒙司令說。
”
她用裙子擦擦手。
“大人——”
“我不是什麼大人。
”
然而受女人的尖叫和兔箱破裂的聲音吸引,這時其他人也圍攏過來。
“小妹妹,别信他,”姐妹男拉克道,他來自于三姐妹群島,是遊騎兵中的無賴,“他可是雪諾大人。
”
“臨冬城的私生子,還是國王的兄弟咧,”齊特嘲笑道,他把獵狗留下,獨自前來湊熱鬧。
“這頭狼饑腸辘辘地望着你喲,小妹妹,”拉克說,“說不定他盤算着你肚裡面那團嫩肉呢。
”
瓊恩可不覺得有趣。
“你别吓她。
”
“确切地說,是警告她。
”齊特咧牙露齒的笑容和他滿臉的疖子一樣醜陋。
“我們不能和你們講話,”女孩突然想起。
“等等,”瓊恩說,但遲了。
她突然跳起來,跑了開去。
拉克想抓剩下的那隻兔子,不料白靈更快。
他露出利齒,吓得姐妹男在泥地一滑,瘦小的屁股坐倒在地。
衆人哄堂大笑。
冰原狼叼起兔子,交給瓊恩。
“沒必要去吓小女孩,”他告訴他們。
“你少來教訓我們,雜種。
”齊特一直懷恨瓊恩使他失去了在伊蒙學士身邊的好差事。
其實這也有理,若不是他為山姆·塔利去找了伊蒙,齊特眼下一定還好端端地照料着盲眼老人,而不是成天牽起這群難伺候的獵狗。
“你不過是總司令的小狗,還沒當上總司令呢……若不老帶着這頭怪物,你他媽的敢這麼說話嗎?”
“在長城之外,我不想和兄弟打架。
”瓊恩道,聲音意想不到地冰冷。
拉克撐起一條腿。
“他怕你,齊特。
在我們三姐妹群島,對這種人有個專門的稱呼。
”
“我哪種稱呼沒聽過,你就省省吧。
”他說完便走,白靈緊跟在後。
到得大門,雨已經減弱成細細的毛毛雨。
天快要黑了,又一個潮濕凄冷的夜即将來臨。
層層烏雲将遮住月亮,遮住星星,遮住“莫爾蒙的火炬”,把樹林變得和瀝青一樣漆黑。
若他擔心屬實,搞不好連晚上小便都會成為大冒險。
院外的樹林間,遊騎兵們收集到足夠的落葉和幹樹枝,便在山脊的岩石下升起一堆篝火。
有的人更搭起帳篷,或把鬥篷挂在低垂的枝頭,做個簡單的遮蔽所。
巨人找到棵死橡樹,勉強把身子塞進樹洞,“嘿嘿,我的城堡怎麼樣,雪諾大人?”
“看起來好暖和。
你知道山姆在哪兒嗎?”
“沿着這個方向繼續走就行。
假如走到奧廷爵士的帳篷還沒看到他,就是走過頭了。
”巨人笑笑,“除非山姆也找到棵樹。
那得多大一棵樹呀。
”
不久,白靈發現了山姆。
冰原狼好似十字弓射出的飛矢,疾馳而去。
在一片突出的岩層下——它或多或少能阻擋雨勢——山姆正喂着渡鴉。
他每動一步,靴子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腳濕透了,”他凄慘地承認,“我下馬時,不小心踩進坑裡,水一直淹到膝蓋啦。
”
“靴子脫掉,先把襪子晾幹。
我去找點幹柴。
如果這石頭下的地不太濕,我們就能升火,”瓊恩提起兔子在山姆眼前晃晃,“然後美餐一頓。
”
“你不在大廳裡陪莫爾蒙司令?”
“不,要去的是你。
熊老叫你去畫地圖。
卡斯特會為我們指出曼斯·雷德的所在。
”
“哦,”看樣子山姆并不怎麼想見卡斯特,即使這意味着溫暖的火堆。
“不過嘛,他讓你吃飽了再去。
好了,快把腳晾幹。
”瓊恩跑去收集燃料,他在地面堆積的枝葉裡深深挖掘,以求幹燥的樹枝。
然後他仔細剝開濕潤的松針,直到确信能引火為止。
即使這樣挑選,仍舊花了老半天工夫,方才擦出火花。
他脫下鬥篷,蓋在岩石上,以保護這堆冒煙的小火苗。
最後,他終于為倆人建好一個溫暖的小空間。
當他跪下來剝兔皮時,山姆已經脫了靴子。
“我覺得腳趾間一定長苔藓了,”他困惑地動動趾頭,悲傷地宣布。
“這兔子看起來不錯,血……不管了,我不在乎……”他邊說邊轉頭,“呃,還是有一點……”
瓊恩把兔子叉好,找來兩塊石頭靠在火堆上,把他們的晚餐架在上面。
兔子雖然瘦小,聞起來卻像國王的大餐。
其他遊騎兵紛紛報以羨慕的眼光。
就連白靈也饞得擡頭,嗅來嗅去,火光在他的紅眼睛裡閃爍。
“你的那份已經吃了喲,”瓊恩提醒他。
“這卡斯特……真像遊騎兵們傳說的那樣野蠻嗎?”山姆問。
兔子烤得半生不熟,但味道美妙極了。
“他的城堡是什麼樣子?”
“一座有屋頂、有火盆的垃圾場。
”瓊恩把自己在卡斯特堡壘中的所見所聞告訴山姆。
等他說完,天已全黑,山姆舔舔手指:“這兔子不錯,真想再來隻羊腿,要一整隻腿,我一個人吃,上面要撒薄荷、蜂蜜和丁香。
你瞧見裡面有羊羔嗎?”
“羊圈是有的,不過沒有羊。
”
“那他怎麼養活他的人呢?”
“可不是?我也沒見什麼男子,隻看到卡斯特本人、他的老婆們和幾個小姑娘。
真不知他是怎麼守住這兒的。
他的防禦設施根本不值一提,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