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伊斯格蕊,你瞧,外面寒風凄冷,就請上我的船,讓我跟你暖和暖和。
明天,我叔叔伊倫就要過來用海水澆灌她的船首,念念有詞地向淹神禱告祈福,我打算先用我倆的精液來祝福她呢。
”
“淹神老爺沒定這規矩吧。
”
“去他的淹神老爺。
他敢來煩我們,我他媽把他再淹一次。
兩周後我們就要去打仗,你怎麼忍心讓我徹夜無眠、滿懷思念地上戰場呢?”
“那樣的話,我最開心了。
”
“好殘忍的女孩。
我的船真是取了個好名。
唉,若是我駕船分心牽挂,說不定就讓她觸礁了呢,你可後悔都來不及啦。
”
“您可真會說笑話,莫非您用這個駕駛?”伊斯格蕊的手再度繞過他的馬褲,她一邊用手指勾勒他硬得似鐵的命根子一邊微笑。
“跟我回派克城吧,”他沉吟半晌,突然道。
巴隆大王會怎樣說?嘿,我關心個屁!我是個大男人了,想帶婊子上床是我自己的事,誰管得了?
“我去派克城幹嘛?”她的手還放在那兒。
“今晚,我父親會大宴諸位船長。
”其實他每天都在宴請他們,隻等他們聚齊,不過沒必要給這婊子講這麼仔細。
“呵,我就是您今夜的船長麼,王子殿下?”她露出他從未見過的邪惡笑容。
“我同意。
隻要你為我平平安安撐船返航。
”
“好啊,我知道怎麼撐船劃槳……首先是放開繩子和索結……”她伸出另一隻手,解開他的褲帶,然後笑着輕快地走開,“不過人家結婚了,還懷了孩子,可惜喲。
”
席恩慌忙提住褲帶,“總之,我必須馬上回城。
你不跟我走的話,隻怕我會永遠為今天悲歎,就連群島也将終日失色哪。
”
“我們别那麼壞喲……可我沒馬呀,殿下。
”
“你可以騎我侍從的馬。
”
“我害你倒黴的侍從一路走回派克城去?”
“好了,騎我的馬。
”
“你這家夥!本就這樣打算吧,”她又笑了,“那麼,我是坐你後面,還是前面?”
“你想坐哪兒就坐哪兒。
”
“我要騎在上面啦!”
我真該早些遇上這婊子。
“我父親的廳堂又黑又潮,惟有伊斯格蕊能讓那兒煥發光芒。
”
“大人您有蜜糖般的唇舌呢。
”
“嘿,我們不就這樣開始的麼?”
她猛地抽回手,“這也是結束。
伊斯格蕊跟你走,親愛的王子,帶我去城堡,我要好好瞧瞧您那海中升起的矯健塔樓。
”
“來,我把馬留在了旅館,”他們并肩走下淺灘,席恩又去挽她的手,這次她沒有拒絕。
他喜歡她走路的姿勢:透着一股蠻野勁兒,悠閑地搖擺,想來她在毯子底下也同樣蠻野,同樣棒。
君王港和從前一樣,非常擁擠,鵝卵石岸上擠滿長船水手,有的在防波堤邊固定船錨,将船在岸邊排成一列。
鐵民們不常屈膝,更不易屈膝,但席恩經過時發現無論槳手鎮民似乎都通通閉上了嘴巴,朝他恭敬地點頭。
他們終于明白了我是誰,他心想,花的時間可不少嘛。
大威克島的古柏勒頭領昨晚剛到,帶來了他的船隊主力,約四十條長船。
這時,他的部下正四處遊蕩,圍着斑紋山羊毛做的腰帶,十分醒目。
旅館的閑人都說老闆“水濑”吉普肯的妓女都被這群花腰帶沒胡子的男孩操彎了腰啦。
呵,這些小子才不關他席恩的事,他可不想見那些臉上長痘的蕩婦,還是身邊的人更合胃口。
她嫁給了父親的造船師,肚裡還拖着孩子,吓,多麼誘人!
“王子殿下,您挑選好船員了嗎?”他們朝馬房走去時,伊斯格蕊開口道。
“喂,藍牙,”她朝一位路過的船員高喊,那人十分高大,穿着熊皮背心,頭戴鴉翼盔。
“你新娘子呢?”
“懷孩子變胖啦,就念着雙胞胎。
”
“這樣快啊?”伊斯格蕊又露出邪惡的笑容,“你在水裡劃槳總是這般猛。
”
“嘿嗨,劃呀劃呀劃呀,”男人吼着。
“粗漢一個,”席恩評論,“他叫藍牙?我可以選他上海婊子。
”
“你莫非想侮辱他?藍牙有自己的漂亮長船。
”
“我離開得太久,很多人際關系都扯不清喽,”席恩承認。
他用心尋訪過兒時玩伴,但一無所獲,他們要麼死了,要麼成了陌生人。
“我叔叔維克塔利昂答應把自己的舵手借給我。
”
“‘風暴狂飲’瑞摩爾?人選不錯,隻是他清醒的時候不多。
”她認出更多熟人,朝旁邊一個三人組叫嚷,“烏勒,科爾,你們老哥上哪兒去啦?嗯,斯基特?”
“唉,恐怕淹神老爺急着要個好槳手哪,”那矮小身材,胡子半白的男人答道。
“他是說,埃迪斯喝得太多,把大肚子撐暴喽,”斯基特旁邊粉紅臉頰的少年續道。
“逝者不死,”伊斯格蕊說。
“逝者不死。
”
席恩跟着他們呢喃禱詞。
“看來你很受歡迎嘛,”男人們離開後,他告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