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喜歡造船師傅的老婆呢。
不多恭維點,說不定哪天船沉了都不知道。
你想找槳手,這三人倒不錯。
”
“君王港裡多的是壯漢。
”席恩早考慮過這個問題,他要的是經驗豐富的戰士,要的是赤膽忠心的夥伴——不是對他父親大人,不是對他叔叔,而隻對他本人。
眼下,他不得不暫時扮演恭順盡責的王子殿下的角色,眼看着巴隆大王執行計劃。
可隻要時機成熟,計劃出了岔子,或是他不喜歡自己的角色了,那麼,那就……
“光有力氣是不夠的,要想一條長船跑得快,關鍵是她的槳手必須整齊一緻。
你聰明的話,得盡量選擇以前共事過的船員。
”
“賢明的建議。
依我看,應當由你來幫我挑選船員。
”讓她知道我有多賞識她的智商,女人就喜歡這道道。
“或許吧,如果您待我好點兒的話。
”
“還不夠好麼?”
他們走近密拉罕号,席恩陡然加快腳步。
這條船甲闆上空無一人,在波浪中不住搖晃。
早在兩周前,船長就試圖駕船離開,卻被巴隆大王發話禁止。
自席恩歸來以後,君王港所有的商船都不準出港;父親希望在準備就緒之前,不讓大陸得到一絲一毫軍隊集結的訊息。
“少爺!”商船船樓上傳下一聲凄慘的呼喚。
船長的女兒倚在欄杆邊,目不轉睛地望着他。
她老爸不準她上岸,于是每當席恩前來君王港,總能見她在甲闆上沒頭蒼蠅似的四處徘徊。
“少爺,請等我一下,”她在他身後大喊。
“如果少爺您高興……”
“就這女孩?”當席恩領着伊斯格蕊飛快地越過小船後,她問,“逗少爺您高興?”
我可不會為這小女孩臉紅。
“有一段時間吧。
她得寸進尺,想當我的鹽妾。
”
“噢,噢,沒錯,當鹽妾再沒更好的可人兒了。
你看看,她嬌嫩又柔弱,不是麼?我說得沒錯吧?”
“沒錯。
”嬌嫩又柔弱。
中肯極了。
可她怎麼知道呢?
他吩咐威克斯在旅館等他。
此時大廳裡人頭攢動,席恩隻好從門邊一路擠過去。
長椅和桌邊都沒了空位,他的跟班不見了。
“威克斯,”他在一片喧嚣和談笑中高聲大叫。
如果他跑去睡那些長痘痘的婊子,我就剝了他的皮,他正這麼想着,轉頭便瞧見了男孩,對方正在壁爐邊擲骰子……赢了不少,面前的錢币堆得小山似的。
“該走了,”席恩宣布。
男孩不理他,他一把揪住孩子的耳朵,将他拖離賭局。
威克斯慌亂中抓起一把銅闆,一言不發地跟席恩出去。
他就這點讨席恩喜歡,别人的侍從都是多嘴多舌,隻有他的威克斯天生是個啞巴……惟一的遺憾是他跟其他十二歲男孩一般機靈古怪。
他是波特利頭領的同父異母兄弟的私生子之一,帶走他當跟班也是席恩為換取波特利的好馬所付出的代價。
當威克斯瞧見伊斯格蕊,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你還以為他這輩子從沒見過女人呢!席恩想。
“伊斯格蕊跟我一起騎馬回派克。
快把馬鞍備好,快!”
男孩的坐騎隻是從巴隆大王的馬房裡随意揀的一匹又瘦又矮的小馬駒,但席恩的馬不同凡響。
“這該死的馬你打哪兒弄到的?”伊斯格蕊一見便問,從她笑的模樣,他知道她被打動了。
“一年前,波特利頭領在蘭尼斯港買下的。
不過他家的馬也實在太多,所以就很樂意轉手喽。
”鐵群島貧瘠多山,不是培育良馬的地方。
多數島民對騎馬很陌生,對他們而言,待在甲闆比騎上馬背自在得多。
頭領們也隻騎騎矮馬或多毛的哈爾洛小馬。
島上牛車都比馬車多。
平民百姓更沒财力去購買牲畜來在這荒蕪崎岖的土地上拉犁。
不過席恩在臨冬城待了十年,決心騎着雄健的戰馬上戰場。
波特利頭領不識貨,算他的運氣:這匹牡馬的脾性就像他的漆黑皮膚一般,個子雖比不得軍馬,卻比普通坐騎高大。
對他而言真是恰好合适,因為席恩也不如一般騎士那麼高大。
這家夥眼透火氣,記得第一次跟新主人見面,撅撅嘴唇,差點把席恩的臉咬掉。
“它有名字麼?”席恩上馬時她問。
“笑星,”他朝她伸手,把她抱到身前,好在騎馬途中摟着她。
“記得從前有個家夥對我說,我總是對着錯誤的東西微笑。
”
“是麼?”
“哼,在那些從不懂得歡笑的人眼裡或許如此吧。
”他想起父親和伊倫叔叔。
“那您現在在笑嗎,我的王子殿下?”
“哈,當然,”席恩的手環抱着她,抓起缰繩。
她幾乎和他一樣高,頭發洗得很勤,隻不過那标緻的頸項上有道褪色的紅傷疤。
沒關系,他喜歡她的味道,海鹽、汗水和女人的味道。
這次回派克一定比和叔叔那次舒服得多。
當君王港慢慢從視線中消失,席恩也漸漸地把手放上她的乳··房。
伊斯格蕊抓住他的手,揮打開去。
“您這人!一定要雙手抓緊繩子啦,不然這黑大個把咱倆掀下去踢死才好看呢。
”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