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古柏勒家族、斯帕家族和梅林家族,鹽崖島的蘇克利夫家族和桑德利家族,以及派克島另一邊的波特利家族和溫奇家族。
奴隸來回奔跑,為頭領們斟酒,廳堂裡回蕩着提琴和皮鼓發出的樂章。
三個魁梧大漢表演着手指舞,一連串短柄利斧在三人之間來回投擲周轉。
玩耍的規則是參加者接住或避開斧子,但不得挪動半步。
這遊戲之所以叫手指舞,是因為它通常會在某人丢掉一根指頭的時候結束……運氣不好的話,是兩根,甚至五根全部。
但不論舞蹈者還是喝酒的人全都沒在意踱向高台的席恩·葛雷喬伊。
巴隆大王安坐于海石之位,這海怪模樣的座位乃是用一塊黝黑油亮的巨石雕刻而成。
傳說當先民們初次踏上鐵群島,這塊巨石便躺在老威克島的海灘。
尊位左邊坐着他的兩位叔叔,阿莎被安排在巴隆右手,無疑表明了他的寵愛。
“你遲到了,席恩,”巴隆大王評論道。
“請您原諒。
”席恩坐到阿莎身旁的空位。
他傾前身子,靠在她耳畔嘶聲道:“你搶了我的座位。
”
她一臉無辜地望着他。
“弟弟,你肯定搞錯了。
你的座位在臨冬城吧。
”她壞笑着,“喲,你那些漂亮衣服哪兒去啦?聽說你不是愛用絲綢羽絨打扮自己麼?”她穿着一身淡綠的羊毛衫,做工雖普通,不過……卻愈發凸顯她苗條的曲線。
“哼,鎖甲生鏽了吧,姐姐,”他試圖反擊,“多可惜,你還是一身鐵皮比較耐看。
”
阿莎一笑置之,“你會看到的,我的小弟弟……隻要你的海婊子追得上我的黑風。
”父親的奴隸提着一大壺葡萄酒上前。
“你要葡萄酒還是麥酒,席恩?”她也傾身過來。
“還是你想嘗嘗新媽媽的乳汁呢?”
他臉紅了。
“葡萄酒,”他告訴奴隸。
阿莎坐回去,猛敲桌子,吼着要麥酒。
席恩劈開一條面包,抓來空盤,吩咐廚子将之盛滿新鮮魚肉。
厚重的乳酪氣味讓他有些不适,然而他強迫自己去對付。
剛才他已經喝下了平日兩倍份量的酒,就算吐,也要吐到她身上。
“父親知道你嫁給了他的造船師?”他問姐姐。
“連西格林自己都不知道,”她聳聳肩,“伊斯格蕊是他這輩子造的第一艘船,他拿他老媽的名字取的。
我隻不過借件他愛得最深的東西用用罷了。
”
“原來你說的每一句都是謊話。
”
“也不盡然。
記得我告訴你我要騎在上面嗎?”阿莎笑道。
他再也按捺不住。
“你還說你結婚了,懷了孩子……”
“噢,這句也不假。
”阿莎一躍而起。
“拉夫,拿來,”她朝着一位正表演手指舞的大漢高叫,伸出一隻手掌。
他看見她,轉了個圈,一把斧子脫手飛來。
利斧劃過一把又一把火炬,翻滾的刀刃閃動着寒光。
席恩幾乎便要窒息。
隻見阿莎淩空接住飛斧,“砰”地一聲猛紮在長桌上。
他的餐盤成了兩半,鬥篷濺滿油脂。
“這是我的夫君老爺,”姐姐将手伸進上衣,從雙·乳之間拔出一把匕首,“這是我的乳兒寶寶。
”
席恩·葛雷喬伊不知自己這時是副什麼模樣,他隻聽到一瞬之間大廳裡轟然暴笑,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即便父親也不自禁地笑了,諸神該死,維克塔利昂叔叔笑得都快背氣了。
他所能想到的最佳應對便是跟着擠出幾絲神經質的笑容。
我們看看誰笑到最後,臭婊子。
阿莎從桌上拔出斧頭,擲回給舞蹈者,四周傳來口哨和歡呼。
“你好好想想,我是怎麼教你挑選船員的。
”奴隸端來盛魚的淺盤,她用匕首尖挑起腌魚,大吃起來。
“假如你肯費點心去了解西格林的背景,我怎麼作弄得了你?當了十年的狼仔,如今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回來,以為自己便是群島的王子,可你什麼都不懂,什麼人都不了解。
憑什麼别人要為你而戰,為你而死?”
“因為依律法,我生來便是他們的王子,”席恩生硬地答道。
“按照青綠之地的律法,也許沒錯。
但在這裡,我們有自己的規則,你難道忘了嗎?”
席恩闆起臉孔,回頭凝視面前的餐盤。
他的雙腿旱就濺滿魚肉,這才想起吆喝奴隸前來清理。
我半輩子渴望着回家,為了啥?為了嘲笑與漠視?這不是他記憶中的派克。
不過他真的有記憶嗎?他們抓他去當養子時他實在太小了。
席間菜色乏善可陳,惟有一盤盤炖魚,黑面包,以及未加香料的烤羊肉等,其中席恩覺得最可口的是洋蔥餡餅。
當最後幾盤菜也被端掉時,他還在猛灌麥酒和葡萄酒。
巴隆·葛雷喬伊大王從海石之位上起身。
“喝完酒到我書房集合,”他命令高台上的衆人。
“我要公布計劃,”他不再多說,轉身離去,兩名貼身護衛緊随左右。
他的弟弟們立刻跟進。
席恩也站起來。
“我的小弟真是個急驚風。
”阿莎舉起角杯,叫人拿來更多麥酒。
“我們父親大人在等呢。
”
“唉,他都等了那麼多年,再多等會兒又何妨……可你要怕他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