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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等一切勝利,平靜之後……”
“你現在去看她,或許可以帶給她平靜。
”
“嘿,你的口氣可真像個女人,”席恩抱怨。
“我……我是……剛懷孩子嘛。
”
不知怎的,想到這個讓他又興奮起來。
“你嘴上這樣說,可沒見身上有什麼迹象。
你要怎麼證明呢?要我信你,除非讓我瞧瞧你成熟的奶子,嘗嘗你這新媽媽的乳汁才成。
”
“那給我丈夫知道了會怎樣說哦?他可是你父親眷顧的臣下和仆人哪!”
“我們會給他安排造不完的船,讓他忙得連你離開都不知道。
”
她大笑:“占有我的是怎樣一位殘酷的殿下喲。
葛雷喬伊家族的席恩,如果我答應您,總有一天會讓您看着我給孩子哺乳,您肯給我多講些您打仗的故事嗎?離咱們的目的地還有幾重大山,遠得很,我正想聽聽您曾經效勞的那位狼王的事迹,還有他所對抗的金色雄獅呢。
”
我真的好想讨好她,席恩自忖。
于是在剩下的漫長路途裡,他極力朝她可愛的腦袋灌輸臨冬城和戰争的故事,時間一下子過得飛快。
說出口的話連他自己也感到驚訝。
諸神保佑,她真讓人管不了嘴巴,他心想,仿佛我跟她是厮守多年的伴侶似的。
隻要這婊子的床上功夫有她嘴皮子一半厲害,我真會把她留住……他想起造船大師西格林——大胖子,木腦瓜,長滿粉刺的額頭上垂着幾絲麻黃頭發——忍不住搖頭。
真浪費。
最最可悲的浪費。
當派克城的高大牆壘在眼前出現時,他已經失去了時間感覺。
城門開着。
席恩踢踢笑星,輕快地跑進去。
當他扶伊斯格蕊下馬時,獵狗們瘋狂地吠叫起來。
有的作勢欲撲,有的搖尾呼喝。
它們一古腦兒越過了他,幾乎把女人撞倒。
它們把她團團圍住,又跳又吼又舔。
“走開,”席恩大吼,随意踢向一隻高大的棕色母狗,伊斯格蕊卻嘻笑着同它們打鬧。
一位馬夫步履沉重地跟着狗群跑出來。
“把馬帶走,”席恩命令他,“把這些混賬狗給我趕——”
這傻瓜居然不搭理他。
馬夫咧開巨嘴,露齒大笑,他說:“阿莎小姐!你回來了啊!”
“昨晚剛到,”她答道,“我同古柏勒頭領一塊兒乘船從大威克島來,在旅館将就了一宿。
然後我好心的小弟就特意把我從君王港接來啦。
”她吻了吻狗的鼻子,朝着席恩壞笑。
他……傻站在那兒,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阿莎?不。
她不可能是阿莎。
他突然想起自己腦海裡其實有兩幅阿莎的鏡像。
一幅是他見過的小女孩;而另一幅,隻是模糊的想像,和她的媽媽差不多。
但一點也不像這份俏樣……這份俏樣……這份俏樣……
“乳··房成熟時,痘痘也跟着不見了,”她邊和獵狗扭打邊解釋,“隻有鷹勾鼻改不了。
”
席恩找回了幾分自制。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阿莎放開獵狗,站起身來。
“我打算先瞧瞧你現在是什麼德行,而我果真不辱此行。
”她朝他嘲弄地半鞠一躬。
“現在哪,我的小弟弟,懇請您原諒我先失陪哦,我要回去沐浴更衣,準備參加宴席喽。
哎呀,不知那件穿在皮甲内衣外的大鎖子甲還在不在?”她給了他一個邪惡的笑容,用他最欣賞的那種步伐跨過吊橋,悠閑地搖擺着。
等席恩回過神來,隻見威克斯朝他咯咯傻笑。
他狠狠給了這小子一記耳光,“你他媽高興個鬼,”又扇一記,這次更重,“誰叫你不早說!下輩子,記得長舌頭!”
雖然奴隸們已在他位于血堡中的卧室點起了火盆,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席恩踢掉靴子,扔下鬥篷,操起一杯葡萄酒,回想起過去那個羅圈腿、滿臉麻子的愚笨女孩。
“她”居然脫了我的褲子,他義憤填膺地想,她還……噢,諸神啊,我還說了……他不住呻·吟。
我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不對,他接着想,是她讓我心甘情願當了個傻瓜。
這壞心肝的婊子精心安排了一切。
哎,她捏我那話兒的手勢……
他握緊杯子,趕到窗邊的座位,邊喝酒邊看大海。
太陽正在派克島遠方的海平面沉沒。
在這裡,我沒有地位,他想,原來都因為阿莎,異鬼把她抓去吧!城堡下,洶湧的波濤逐漸由綠變灰、由灰轉黑。
他聽到遠方傳來的音樂聲,明白是該換衣服出席宴會的時候了。
席恩挑了一雙平淡無奇的靴子和一件更樸素的衣服,它們顔色灰暗,正好符合他的心境。
他不敢帶裝飾品:隻因未付鐵錢。
救布蘭·史塔克那次,我該從那野人身上撈點什麼。
可那人的确沒什麼好拿。
我的運氣為什麼總是這樣糟,連殺人都輪到窮鬼。
當他步入煙霧彌漫的長廳時,四處皆是父親麾下的頭領和船長,将近四百人。
去老威克島傳令的裂颚達格摩尚未歸來,該島的斯通浩斯家族和卓鼓家族也同時缺席,但餘者皆已齊聚于此——哈爾洛島的哈爾洛家族,黑潮島的布萊克泰斯家族,大威克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