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息堡是拜拉席恩家世襲的居城,本來該是他的……你不知道,他來找過勞勃多少次,用那陰沉委屈的聲調不停地申訴啰唆。
最後勞勃還是把地方給了藍禮,史坦尼斯緊咬着牙,我瞧他牙齒都快咬碎了。
”
“他将之視為羞辱。
”
“我瞧勞勃就是要羞辱他。
”
“哈哈,讓我們為姐弟之愛舉杯吧?”
“是的,”她氣喘籲籲地答道,“噢,諸神啊,是的。
”
他背對着她,倒滿兩杯青亭島的上等紅葡萄酒,并輕易在她杯中撒了一點細粉末。
“敬史坦尼斯!”他邊說邊把酒遞給她。
我孤身一人時沒能耐,是嗎?
“敬藍禮!”她笑答,“願他們打得難解難分,最後都教異鬼抓走!”
這就是詹姆喜歡的瑟曦?她笑起來,你才發覺她到底有多美。
我愛上一位美如夏日的姑娘,陽光照在她的秀發。
他差點因為對她下毒而心懷抱歉。
第二天早餐時她遣人過來,宣布自己身體不适,無法離開房間。
應該是無法離開廁所吧。
提利昂适度表示了一些同情之意,并叫來人回話給瑟曦,請她安心休養,他會照預訂計劃來應付克裡奧爵士。
征服者伊耿的鐵王座布滿兇險的倒鈎和尖銳的鐵齒,隻有傻瓜才以為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
上階梯時,他發育不良的雙腿不斷抽筋,他非常清楚,這是一幅多麼荒謬可笑的景象。
好在它有一點值得稱道,它很高。
蘭尼斯特家的衛士在大廳一端森然站立,身披猩紅披風,頭戴獅紋半盔。
傑斯林爵士的金袍衛士則站在大廳另一端,與他們相對。
通向王座的階梯兩側有波隆和禦林鐵衛的普列斯頓爵士。
廷臣羅列廊中,請願者們則聚集在由橡木鑲青銅的巍峨大門邊。
珊莎·史塔克今早的模樣特别可愛,隻是她的臉像牛奶一般蒼白。
蓋爾斯大人站在那兒咳嗽不休,而可憐的堂弟提瑞克則披着白鼬皮加天鵝絨做的新郎披風。
自打三天前,他跟小艾彌珊德女士成婚以來,其他侍從就改口管他叫“保姆”,還問他新婚之夜新娘裹的是什麼顔色的尿布。
提利昂俯瞰着所有人。
這滋味真不錯。
“傳克裡奧·佛雷爵士。
”他朗聲道,話音響徹大廳。
這也挺不錯。
隻可惜雪伊沒來瞧瞧,他心想。
她當然想來,但那是不可能的。
克裡奧爵士目不斜視,從紅袍軍和金袍軍之間的長長走道行過來。
當他跪下時,提利昂注意到這位表弟的頭發正逐漸稀疏。
“克裡奧爵士,”議事桌邊的小指頭道,“感謝你為我們帶來史塔克大人的和平條件。
”
派席爾大學士清清嗓子,“攝政太後,國王之手以及禦前會議已經仔細考慮了由自稱北境之王的人所提出的條款。
很遺憾,爵士,這些條件無法接受,勞煩你将我們的答複轉告北方人。
”
“以下是我們的條件,”提利昂說,“羅柏·史塔克必須放下武器,宣誓效忠,随後隻身返回臨冬城。
他必須毫發無傷地釋放我哥哥詹姆,并将麾下軍隊交其指揮,以讨伐叛徒藍禮·拜拉席恩和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凡曾效忠史塔克家族的諸侯貴族,都務必送出一個兒子作為人質。
無子嗣的家族可由女兒代替。
隻要他們的父親不再聚衆謀逆,他們就将受到禮遇,并由朝廷賜予高位。
”
克裡奧·佛雷苦着臉道,“首相大人,”他結結巴巴地說,“史塔克大人決不會答應這些條件。
”
我根本不指望他答應,克裡奧。
“告訴他,我們已在凱岩城整備了又一支新軍,很快就會進發,我父親大人将同時從東面出擊。
告訴他,他勢單力孤,沒有盟友可以指望。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和藍禮·拜拉席恩正互相攻擊,而多恩親王已同意讓兒子崔斯丹迎娶彌賽菈公主。
”此言一出,大廳和長廊間一片低呼,既有欣喜也有驚愕。
“至于我的親戚們,”提利昂續道,“我們願以哈利昂·卡史塔克和威裡斯·曼德勒爵士交換威廉·蘭尼斯特,以賽文伯爵和唐納爾·洛克爵士交換你的兄弟提恩。
告訴史塔克,兩個蘭尼斯特不論何時都抵得上四個北方人。
”他靜待笑聲平息,“但他可以得到先父的遺骨,以示喬佛裡陛下的誠意。
”
“史塔克大人想要回他的妹妹,以及他父親的佩劍,”克裡奧爵士提醒他。
伊林·派恩爵士默默地站在原地,艾德·史塔克那柄巨劍的劍柄從他肩上冒出。
“關于寒冰劍,”提利昂道,“達成和議後,我們可以歸還,但現在不行。
”
“我知道了。
那他的妹妹們呢?”
提利昂瞥了瞥珊莎,感到一陣由衷的憐憫,他道:“在他毫發無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