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身經百戰、骁勇無敵,史坦尼斯,事實擺在眼前——隻待我的前鋒剛一沖擊,你的部隊就得全部完蛋。
”
“我們走着瞧,弟弟。
”當史坦尼斯收劍入鞘時,天地間似乎失去了幾許光輝。
“天明之時,我們走着瞧。
”
“我隻希望你的新神慈悲為懷,老哥。
”
史坦尼斯鼻子一哼,絕塵而去,神色間充滿了輕蔑。
紅袍女逗留了一會兒。
“記住你自己的罪孽,藍禮大人,”她驅策坐騎,邊繞圈子邊說。
之後,凱特琳随藍禮回到營區,藍禮的大軍和凱特琳的小隊伍正等着他們。
“那玩意兒挺有趣,弄不好還真有些價值,”他評論,“不知上哪兒弄得到那種劍來玩玩?是了,等仗一打完,洛拉斯鐵定會把它當禮物獻給我。
哎,寶物居然從此得來,我倒是有點悲哀啊。
”
“你悲哀的方式倒也蠻開朗,”凱特琳說,她自己的苦惱已然無法隐藏。
“是麼?”藍禮聳肩,“大概是吧。
我得承認,史坦尼斯在我們兄弟之間向來不大讨喜歡。
嘿,你覺得他那個故事有沒有可能?如果喬佛裡是弑君者的——”
“——你哥哥就是法定繼承人。
”
“如果他活着,”藍禮承認。
“這算那門子傻瓜律法,你不這麼認為麼?為什麼要選最老的,而不是最好的?王冠正适合我,正如它從未适合勞勃,更不會适合史坦尼斯。
我能當個偉大的國王,強大而慷慨,聰明,公正又勤勉,對我的朋友我無比忠誠,對我的敵人我決不寬恕,我有寬大的胸懷,耐心——”
“——以及謙遜?”凱特琳補充。
藍禮哈哈大笑:“你總得允許國王有幾個缺點嘛,好夫人。
”
凱特琳疲倦得無以複加。
最終我還是一事無成。
這對拜拉席恩兄弟即将骨肉相殘,她兒子仍舊隻能孤軍面對蘭尼斯特,而她什麼也勸說不了,怎麼也阻止不住。
是我返回奔流城為爸爸阖眼的時候了,她心想,至少我能做到這個。
我也許是個糟糕的使節,但我能當個挺好的悼亡人,諸神保佑我。
他們的營地精心構建在一條南北走向、低矮多石的山岡上。
營區雖然隻有曼德河畔那座大營的四分之一左右,卻要整齊有序得多。
當藍禮得知哥哥突襲風息堡的消息之後,立刻将部隊分開,正如羅柏當日在孿河城下之所為。
他把龐大的步兵軍團留在苦橋保護他的王後、車輛、辎重、牲畜、以及那堆笨重的攻城機器,然後率領手下的騎士和自由騎手星夜揮師東進。
他的舉手投足多像他哥哥勞勃啊,連行為方式也那麼相似……隻是勞勃有奈德伴随左右,每每以謹慎調和他的沖動。
如果今天在這裡的是勞勃和奈德,奈德一定會堅持把整個大軍盡數遣來,包圍史坦尼斯,圍攻圍攻者。
可藍禮輕率地否定了這一選擇,急急忙忙跑來對付他的哥哥。
他完全不顧補給,把食物和草料,還有他全部的貨車,騾子和馱牛統統抛在身後。
現在他要麼速戰速決,要麼就隻有饑餓潰散。
凱特琳吩咐哈爾·莫蘭照顧馬匹,自己跟随藍禮回到營地中央的王家大帳。
在那高聳的綠絲綢帳篷内,他麾下的将領和諸侯正等着談判的消息。
“我哥還是老樣子,”他們年輕的國王道,同時布蕾妮為他解掉披風,自他額頭除下金玉王冠。
“城堡和禮貌他都置之不理,他隻要流血。
那好,我很樂意替他達成願望。
”
“陛下,我以為不必在此作戰,”馬圖斯·羅宛伯爵插話。
“這座城堡固若金湯,供應充足,科塔奈爵士更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何況全天下有什麼地方造得出足以擊垮風息堡城壁的投石機?史坦尼斯大人想圍就任他圍,沒他好果子吃。
而當他又饑又冷地待在這裡無所事事時,我們早已拿下君臨。
”
“要我從此背上懼怕史坦尼斯的罵名?”
“隻有不懂事的傻瓜才這麼說,”馬圖斯伯爵争辯。
藍禮望向其他人。
“你們也這麼以為?”
“我認為史坦尼斯對您是一大威脅,”藍道·塔利伯爵宣稱。
“讓他不受傷害的留在這裡,隻能讓他的勢力增強,而您的兵力将在接連的戰鬥中逐次削弱。
蘭尼斯特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敗的,等您終于擊敗了他們,說不定史坦尼斯大人已經變得和您一樣……或許還更強。
”
其他人紛紛附和。
國王看來很滿意。
“那麼,我們就開戰吧。
”
正如當初我讓奈德失望,而今我也讓羅柏失望了,凱特琳心想。
“大人,”她朗聲道,“如果您決意開戰,我的使命就已告終。
請準許我返回奔流城。
”
“哎,眼下您不能走。
”藍禮找張折椅坐下。
她楞住了。
“我帶着打造和平的願望而來,大人,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