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助陣。
”
藍禮聳聳肩,“我敢說,不仰仗您那二十五個伴當,我們也能獲勝。
夫人,我不需要您參加戰鬥,隻想要您在一旁觀看。
”
“呓語森林之役我就在場,大人。
我已經看夠了屠戮。
我身為使節而來——”
“也将作為使節離開,”藍禮說,“而且比來時更明智。
您将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叛徒是什麼下場,如此您的兒子才能聽您親口轉述。
千萬别害怕,我們會保護您絕對安全。
”他轉過身去下達部署。
“馬圖斯大人,你指揮中央部隊。
布萊斯,你指揮左翼。
右翼由我親自指揮。
伊斯蒙大人,後備部隊交給你。
”
“陛下,我不會讓您失望,”伊斯蒙伯爵應道。
馬圖斯伯爵再次開口:“誰指揮前鋒?”
“陛下,”瓊恩·佛索威爵士喊,“我請求這一榮譽。
”
“盡管去請求,”綠衣衛古德說,“依慣例,應由七衛之一來打頭陣。
”
“沖垮長長的盾牆靠張可愛的披風可辦不到,”藍道·塔利伯爵宣告,“你小子吃奶的時候我就是梅斯·提利爾大人的先鋒官了,古德。
”
叫嚷聲刹時充滿整個營帳,形形色色的人都争相宣布自己的請求。
好一群夏天的騎士,凱特琳想。
藍禮舉起一隻手,“好了,大人們。
如果我能封的話,我很樂意把你們全都封為先鋒官,但最偉大的榮耀理當屬于最偉大的騎士。
先鋒部隊将由洛拉斯·提利爾爵士統率。
”
“陛下,此刻我懷着無比感激的心情。
”百花騎士在國王面前單膝跪下。
“祝福我吧,君王,并賜予我一個騎士,在我身邊執掌您的旗幟,讓雄鹿和玫瑰并肩作戰。
”
藍禮掃視一眼。
“布蕾妮。
”
“陛下?”她還穿着那身藍甲,不過已經脫去了頭盔。
人頭攢動的帳篷内相當悶熱,汗水使她柔和的黃發打了卷兒,搭在寬大平庸的臉龐上。
“我的職責是在您身邊保護您。
我是誓言守護您的……”
“七衛之一,”國王提醒她。
“别擔心,你的四位同僚将在戰鬥中随侍我左右。
”
布蕾妮猛地跪下。
“陛下,如果我真的必須和您分别,就請您給予我在戰鬥前為您穿戴盔甲的榮譽吧。
”
凱特琳聽見身後有人竊笑。
她愛他,可憐的人,她悲傷地想,她扮演侍從就為了能碰碰他,絲毫不在意在别人眼底她是個多麼可笑的傻瓜。
“我準了,”藍禮說。
“現在解散吧,全體解散。
國王在打仗前也是需要休息的。
”
“大人,”凱特琳道,“我們來時經過的最後一個村莊有間小小的聖堂。
如果您不準我返回奔流城,就請您準許我到那裡去禱告吧。
”
“如您所願。
羅拔爵士,請把史塔克夫人平安地護送到那間聖堂……并在黎明前将她帶回來。
”
“您自己也應該禱告。
”凱特琳補充道。
“為了勝利?”
“為了理智。
”
藍禮大笑:“洛拉斯,請先留下,幫我作禱告。
很久沒祈禱,恐怕都忘記該怎麼說喽。
至于其他人,我要求你們在第一縷晨光出現之時準備就緒,穿戴盔甲,拿好武器,翻身上馬。
明早将成為史坦尼斯永生難忘的一個清晨。
”
凱特琳離開大帳時,日頭已降下大半。
羅拔·羅伊斯爵士和她并辔而行。
他的身世她略微有些了解——青銅約恩的兒子之一,總體來看長得還算不錯,在各地比武會裡是個小有名氣的角色。
藍禮賜予他彩虹披風和一套血紅铠甲,封他為彩虹護衛之一。
“你離開谷地很遠了呢,爵士,”她告訴他。
“您自己離開臨冬城不也很遠麼,夫人。
”
“我知道自己來此所為何事,那麼你呢?這不是你的戰争,正如它不是我的。
”
“從我承認藍禮是我的國王那一刻起,這已經是我的戰争。
”
“羅伊斯家族可是艾林家族的封臣。
”
“我的父親大人固然該向萊莎夫人效忠,他的繼承人亦然。
然而,他的次子卻必須去别處追尋榮譽。
”羅拔爵士聳聳肩。
“我隻是厭倦了比武會。
”
他最多隻有二十一二歲,凱特琳暗想,和他的國王一般大……不過她的國王,她的羅柏,雖隻弱冠十五,卻比眼前這個年輕人懂事得多。
至少她如此祈禱。
在凱特琳的小小營區内,夏德正往罐裡削蘿蔔,哈爾·莫蘭和三個臨冬城的兵丁賭色子,而盧卡斯·布萊伍德坐着磨匕首。
“史塔克夫人,”盧卡斯一見她便喊,“莫蘭說天亮時便要開戰?”
“哈爾說的沒錯,”她答道。
我倒忘了,他實在是個多嘴的家夥。
“我們是打還是走?”
“我們祈禱,盧卡斯,”她回答他,“我們祈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