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遜半籌。
”
“這阿德利克或許是個好戰士,但人們決不會像畏懼你一般懼怕他。
”
“啊,說得沒錯。
”達格摩道。
他握角杯的指頭上戴滿沉重的戒指,金銀青銅樣樣俱全,鑲嵌着藍寶石、紅寶石和龍晶。
每一枚都付鐵錢而來,席恩知道。
“如果我手下有您這樣的人才,我決不浪費他去幹這些燒啊搶的小兒科的工作。
這種事怎能讓巴隆大王手下最棒的人去……”
達格摩哈哈大笑,扭曲的嘴唇翻出焦黃的牙齒。
“也不該給他親兒子做?”他嘲罵道,“我太了解你了,席恩。
我親眼看着你學會走路,親手教會你搭箭彎弓。
的确是很浪費,我也為你惋惜啊。
”
“按照權利,我姐姐的任務本該給我。
”他承認,同時不安地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幾分暴躁。
“你想太多了,小子,這一切隻是因為你父親大人還不太了解你。
自打你的哥哥們盡數逝去,而你被群狼虜走,你姐姐便成了他惟一的慰藉。
他不得不學着依靠她,而她也從未讓他失望。
”
“我也沒有!史塔克家知道我的價值。
我是黑魚布蘭登麾下的精銳斥候之一,在呓語森林我沖鋒在最前線,差這麼一點便要和弑君者正面交手。
”席恩用手比劃出兩尺的距離。
“然而戴林恩·霍伍德沖到我們之間,随後成了刀下鬼。
”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達格摩問,“正是我把你這輩子第一把劍交到你手中。
我知道你不是懦夫。
”
“我父親也知道?”
頭發灰白的老戰士面露苦色,活像咬到什麼難受的食物。
“這隻是……席恩,那個少狼主是你的朋友,史塔克家把你留了十年。
”
“我不是史塔克。
”艾德公爵凝視着他。
“我是葛雷喬伊,我想成為父親的傳人。
如果我不幹出幾番大事業,證明給别人看看,又怎麼做得到呢?”
“你還年輕,戰争的機會多的是,滿可以立下很多功業。
然而這次,我們的任務隻是搶掠磐石海岸啊。
”
“這任務讓伊倫叔叔負責就好。
除了豪飲和海婊子,我把剩下的六條船都撥給他。
他可以為着他那神靈的欲·望随意燒殺淹溺。
”
“但任務是交給你的,不是給濕發伊倫。
”
“達到搶掠騷擾的目的就行,誰執行有什麼區别?牧師想不到我打算的事,更辦不了我想請您辦的事。
我有一個任務,隻有裂颚達格摩這樣的人方能完成。
”
達格摩舉起角杯,深吸一口。
“告訴我。
”
他被打動了,席恩心想,他和我一樣對這強盜的勾當沒興趣。
“如果說我姐姐能拿下一座城堡,那麼我也能。
”
“阿莎的人手是我們的四五倍。
”
席恩狡黠地笑道:“而我們有四倍于她的機智,五倍于她的勇氣。
”
“你父親——”
“——會感謝我,當我把一整個王國拱手獻上時。
我所計劃的行動将讓歌手們傳唱千年。
”
他料到這句話會讓達格摩躊躇。
一個歌手曾寫過一首關于他粉碎的下巴和斧頭的歌,老人很愛聽。
每當喝得酩酊大醉,他便呼喝着高唱古代掠奪者們的歌謠——那些喧吵激烈,歌頌逝去的英雄和蠻荒的勇武的曲謠。
他的頭發或許已白,牙齒或許松動,但對榮耀的欲念卻絲毫未減。
“我在你的計劃中将扮演什麼角色,小子?”在漫長的沉默之後,裂颚達格摩開口。
席恩明白自己赢了。
“要讓敵人心中充滿恐懼,惟有你的名諱方能辦到。
你将率領大部人馬攻向托倫方城。
赫曼·陶哈把手下精銳都帶去了南方,而本福德和那些人的兒子也死在了這裡。
城堡應由本福德的叔叔蘭巴德據守,但估計他身邊隻剩一支小小的衛隊。
”如果我能審問本福德,就知道到底有多少了。
“一路不用隐藏行蹤。
喜歡唱什麼戰歌就唱。
我希望他們早早關門據守。
”
“這托倫方城堅固麼?”
“非常堅固。
城牆乃是石砌,三十尺高,四角各有一座方塔,中央還有一座方形碉堡。
”
“石牆不能用火燒,我們怎麼打?哪怕是對付一座最簡陋的城堡,我們的人手也不夠。
”
“你隻管在城外紮營就好,并着手修建投石機和攻城器。
”
“這不是古道!你莫非忘了?鐵民用劍和斧去當面作戰,不靠丢石塊。
而餓死敵人有何光榮可言?”
“不知道這個的是蘭巴德。
這老不死看見你們修建攻城塔,便會渾身發涼,四處請求援助。
把你的弓箭手管好,叔叔,讓那些信鴉飛出去。
臨冬城的守備是個勇敢的人,但他老了,歲月像遲緩他的軀體一樣磨鈍了他的智慧。
當他聽說自己國王麾下的封臣正被可怕的裂颚達格摩圍困,一定會召集兵力,前來援救。
這是他的職責。
羅德利克爵士惟一的信條便是忠于職守。
”
“他召集的軍隊無論如何也大大超過我方。
”達格摩說,“而打起仗來這些老騎士比你想像的要狡猾得多,不然他們根本活不到長出灰發。
你将把我們拖進一場無法取勝的戰鬥中,席恩。
這個托倫方城是拿不下的。
”
席恩笑了,“我的目标不是托倫方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