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言行。
國王陛下無意傷害孩子。
這孩子不僅是他的親生血脈,也是我的血親。
衆所周知,他母親就是我的親侄女狄麗娜。
就算你信不過國王陛下,你也該信得過我。
你了解我,我向來講求榮譽——”
“你向來貪戀權位!”科塔奈爵士打斷他。
“換神靈換國王就跟我換靴子一般随便!你和我面前這堆變色龍毫無二緻。
”
國王周圍傳出一陣惱怒的喧嘩。
他說的與事實相距不遠,戴佛斯心想。
不久之前,佛索威家族、古德·莫裡根、卡倫伯爵,瓦爾納伯爵,埃洛爾伯爵以及伊斯蒙伯爵還都是藍禮的部下,坐在他的大帳裡,幫他制訂作戰計劃,謀劃如何推翻史坦尼斯。
這位佛羅倫大人也在其列——他雖是賽麗絲王後的伯父,但當藍禮的星宿冉冉上升時,親情根本無法阻止亮水城伯爵向藍禮屈膝。
布菜斯·卡倫驅馬上前幾步,海灣吹來的風抽打着他長長的彩虹披風。
“這裡沒有人是什麼‘變色龍’,爵士先生。
我的忠誠乃是獻給風息堡,如今史坦尼斯國王才是此地的合法主人……更是我們真正的國王。
他是拜拉席恩家族最後的血脈,勞勃和藍禮的繼承人。
”
“如你所言不虛,為何百花騎士沒有随你前來?馬圖斯·羅宛在哪裡?藍道·塔利又在哪裡?奧克赫特伯爵夫人呢?這些最擁護藍禮的人為何不肯前來?我再問你,塔斯的布蕾妮在何處?”
“她?”古德·莫裡根大笑。
“她早溜了,動作倒挺快。
謀害藍禮國王的正是她呀。
”
“撒謊。
”科塔奈爵士說,“當年在暮臨廳,布蕾妮還是個在父親腳邊跑來玩去的小女孩時我就認得她了。
後來暮之星把她送來風息堡,我對她更是知根知底。
瞎子都能看出,她對藍禮一見鐘情。
”
“正是,”佛羅倫伯爵說,“最毒不過婦人心,有多少純情少女因為感情遭拒,就狠心謀殺傾心的男子呀。
不過依我看,殺害國王的應是史塔克夫人。
她千裡迢迢從奔流城趕到這兒來締結聯盟,卻被藍禮一口回絕。
想必她把他視為兒子的一大威脅,所以除掉了他。
“
“是布蕾妮幹的,”卡倫伯爵堅持。
“埃蒙·庫伊爵士臨死前為此發過誓。
我也對您發誓,我說的是實情,科塔奈爵士。
”
科塔奈爵士語帶極度輕蔑:“你發的誓值幾個錢?你看看你,居然還穿着這身彩虹披風。
這不就是你誓言守護藍禮陛下那天他給你的嗎?現在他人已經死了,你呢?你活得倒自在!”他轉而叱罵古德·莫裡根,“我也要問你同樣的問題,爵士先生。
你是綠衣衛古德,對不對?你是不是彩虹護衛的一員?你有沒有宣誓将自己的生命獻給國王?如果我有這件披風,可沒那麼厚的臉皮穿出來招搖現世!”
莫裡根勃然大怒:“龐洛斯,你該慶幸這是和平談判,否則你這麼口出狂言,我割了你舌頭!”
“就像你閹自己命根子那樣?你也算條漢子?”
“夠了!”史坦尼斯道,“我弟弟因謀逆大罪而遭身亡這是光之王的意願。
誰下手都一樣。
”
“對你這種人而言,或許如此,”科塔奈爵士說,“我已經聽過了你的提議,史坦尼斯大人。
現在請聽聽我的。
”他拔下手套,投擲出去,正中國王面門。
“一對一決鬥。
劍、槍或任何你提出的武器都行。
假如你害怕拿你的魔法劍與貴體去和一位老人犯險的話,盡可指名代理騎士。
無論是誰,我來者不拒。
”他嚴厲地看了古德·莫裡根和布萊斯·卡倫一眼。
“照我看,這些小畜生可都躍躍欲試哪。
”
古德·莫裡根爵士的臉氣得發黑。
“求陛下恩準,我來料理他。
”
“我也願意。
”布萊斯·卡倫望向史坦尼斯。
國王咬緊牙關。
“我不接受你的挑戰。
”
科塔奈爵士似乎并不驚訝。
“大人,你如此退縮是嫌決鬥不公平?怕自己力有未逮,舉不動武器?還是怕我尿在那把燒火棍上,把它澆滅了?”
“你當我是大傻瓜,爵士?”史坦尼斯反問。
“我手下有兩萬大軍,而你被海陸兩面團團包圍。
當最後的勝利毫無疑問屬于我時,憑什麼要選擇單打獨鬥?”國王伸手指着對方。
“我給你一個嚴正的警告。
假如你強迫我動用武力,那你們将得不到任何寬待。
我軍會像暴風一樣席卷此城,城陷之日,你和你所有的部下隻有被作為叛徒吊死一條路。
”
“你來吧,這正是諸神的意願。
卷你的風暴,大人——然而,如果你還有腦子,請記得這座城堡的名字。
”科塔奈爵士一拉缰繩,朝着城門飛馳而去。
史坦尼斯一言不發,靜靜地調過馬頭,開始回營。
其他人跟随行動。
“這樣的工事,如果強攻,隻怕會損失好幾千人。
”年邁的伊斯蒙伯爵發愁地說,以母親那方的血緣而論,他算是國王的祖父。
“依我看,隻拿一條生命冒險會不會比較妥當?我們的要求正當,因此天上諸神一定會祝福您的代理騎士,保佑他獲得勝利。
”
是真主,沒有諸神了,戴佛斯想。
你忘了嗎,老先生?我們如今隻有一位獨一無二的神靈,那就是梅麗珊卓的光之王啊。
瓊恩·佛索威爵士說:“縱然我的劍法尚不及卡倫大人和古德爵士的一半,但我很樂意代您出戰。
陛下,請您放心,科塔奈找不到代理騎士,因為藍禮并未在風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