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正題。
“我聽說費沙回廊和費沙自治領将要出賣給帝國軍了,真是使人擔心啊!”“你說什麼?”。
對方故意不明其意地反問,這是一句客套話。
尤裡安也故意詫異地看着對方的眼睛。
“咦?你不知道!費沙難道沒有将回廊本身當做商品一樣地賣給帝國軍嗎?”“這個嘛,少尉,是您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吧!帝國軍……”
他突然笑了出來。
“您是說帝國軍想經由費沙回廊去入侵同盟嗎?聽起來是很有意思,不過啊……”
他好像是企圖想制止這個年輕人不适當的猜測似的,一副教導他的樣子。
“你的想像力真的太豐富了。
費沙回廊是個和平之海,往來的船隻不是客船就是貨船,挂着軍旗的艦艇是絕不允許通過的。
”“這到底是誰規定的呢?”
尤裡安咄咄逼人的口吻,和他那好看的臉容一點也不相稱。
對方聽了也隻是回了一句“這個……”但已經是笑都笑不出來了。
此時四周的人也察覺到他們兩人的話題似乎相當嚴肅,大家都一齊望着尤裡安,而尤裡安則壓下興奮的心情提高聲音說道:“我認為如果規則是由人所定的,那麼自然也能假人的手将之破壞。
我在想,帝國的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公爵為人處事的作風不像是會默守成規的那種,像不久前發生的當今皇帝棄國逃亡的例子,以前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也發生了。
”“……”“說起羅嚴克拉姆公爵這個人,他為了要得到勝利,打敗敵人,一定會不惜打破傳統和一些不成文的慣例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沒有一個人敢保證他不會這樣做吧?”
在場的人一陣騷動,似乎沒有人能對尤裡安剛才所說的話提出反駁。
“本來,我以為羅嚴克拉姆公爵就算有如此大的野心,但是費沙人也不可能會平白甘心地把自己的祖國出賣的。
可是如今……”
尤裡安在說這番話時,外表看似鎮定平靜,其實内心相當緊張。
他實在沒有把握自己的這種挑撥将會引起什麼樣的反應。
畢竟他還是個毫無經驗的生手,對于掌握人心沒有多大的自信。
有一個長相精悍的年輕人站在距離尤裡安約十步遠之處,正一面與人談笑風生一面以銳利的眼光盯着尤裡安看。
這人就是自治領主魯賓斯基的副官魯伯特·蓋塞林格。
他心中不懷好意地批評着尤裡安:這小子嘴巴還蠻厲害的嘛!他認為尤裡安不可能光靠自己的思考就能下此結論,一定是楊威利告訴他的。
他向和自己聊天的人輕輕道了聲“失陪”,然後加入圍攏着尤裡安說話的那群人當中。
他迅速地站在尤裡安正對面,一副要和他對談的樣子。
“敏茲少尉,您說費沙會把自己出賣給帝國的這種推測未免太大膽了!”“是嗎?對于費沙而言,獨立不過是形式上的獨立,并非是最高的價值所在吧?”“但是它也近似至高無上了,你可不要太低估它啊!尤裡安·敏茲少尉。
”
魯伯特·蓋塞林格刻意地叫着尤裡安的名字,這使得尤裡安相當不悅,聽起來仿佛是一種嘲弄和優越感在空氣中無聲地傳播着,尤裡安感覺到額頭前濃密的頭發似乎都浮起來了。
蓋塞林格和尤裡安之間相差了七歲,除此之外,他們之間還有很大的不同。
其差别指的并不是知識上的,而是在觀察事物時的角度不同。
在蓋塞林格的眼裡,尤裡安隻不過是一個在楊威利保護之下,未見過世面的無知小子。
突然,維歐拉上校從人群中急急地跑了過來,以他那不堪入耳的難聽聲音開口插了話,打破了現場不愉快的僵持氣氛。
他說:“敏茲少尉,你是應邀來參加歡迎酒會,不是來發表言論的。
請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場……!各位,對不起,他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得罪之處,還請各位見諒!”
沒想到這個俗人所說的一些俗話,在此時竟然也發揮了一些效力,悠揚的樂曲再度響起,會場中歌舞升平,與會者之間又再度開始了那些虛僞的對話。
第七章駐在武官敏茲少尉
Ⅴ
魯伯特·蓋塞林格坐在駕駛座上,使盡整個胸膛的力量用力呼吸着。
他剛剛才喝了酒,所以呼出來的氣息是溫熱的,可是此刻他的心情卻不太好。
車廂内很暗,也沒開燈,隻有旁邊一個長寬約十公分的影像電話的畫面發出了些許的光亮。
畫面上映着一個光頭但精力充沛的男子的臉,他就是自治領主魯賓斯基。
蓋塞林格在派對結束後立即打了電話給他。
“……看來,楊威利恐怕已經洞悉了帝國軍的整個戰略構想了,怎麼辦呢?”“就算他知道,又能怎麼樣呢?他什麼也不能做啊!”“是嗎?”
蓋塞林格故意以嘲弄的口氣說着,他對自治領主仍然有着深深的懷疑。
他當然是不會把尤裡安·敏茲少尉放在眼内,可是他覺得魯賓斯基不該無視于楊威利的存在,他太過自信了。
“再怎麼說,那小子在派對中向出席的人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有些人雖然喝醉了,但也會把它記在心裡,若是被一些對政治懷有野心的人加以利用,那麻煩就大了!不是嗎?”“說那些都太遲了,就算那些家夥真有什麼不軌企圖,隻怕他們連想出計策的時間都沒有呢!你就不要太擔心了吧!”
……魯伯特·蓋塞林格挂了電話,眼睛還是兀自瞪着微亮的畫面嘀咕着-說我太過擔心,我這也是為了你啊!不是嗎?
魯伯特·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