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軍官和兩名士兵拔了槍站在那裡。
在經過一次短兵相接之後,敵我共四個人橫躺在地上,而依然站在那裡的隻剩下兩個人,一個是先寇布,另一個是帝國軍的一名軍官,這名軍官在這間方圓不過十公尺的房間中,似乎本來想穿上裝甲服出去對付入侵的敵軍,但還來不及穿上就已遇上了敵人。
他看見全副武裝的入侵者并未顯得狼狽的樣子,也沒有大聲呼救,隻是微微地皺着眉頭。
先寇布看見眼前這人如此的氣度和膽識,再加上他身上穿着黑銀色的華麗帝國軍軍官制服,尤其是他身上佩戴着隻有将官才會有的金黃色階級勳章,先寇布心中更加确定此人的身份。
“你是羅嚴塔爾提督嗎?”
聽到對方以帝國标準語問他,這位青年提督以他那雙金銀妖瞳看着這位無禮的闖入者,點着頭說:“不錯!你是同盟的鷹犬吧!”
他的回答低沉有力,毫無懼意。
先寇布聽了也不再多費唇舌,舉起斧頭就要砍下去,他知道說再多也沒用,這種人不會接受招降的。
“我是華爾特·馮·先寇布,在你沒死之前,先記好我的名字吧!”
話還沒說完,他那把戰斧已經如風地擊出。
羅嚴塔爾當然不會笨到呆站在那兒領受這種猛烈的攻擊。
他修長勻整的身子在意識的完全控制下,跳開了兩公尺的距離。
戰斧在半瞬間前羅嚴塔爾頭顱的所在之處,與地闆平行地橫掃而過。
但是,當羅嚴塔爾剛拔出手槍的時候,應該已呼嘯而去的戰斧,卻無視慣性規律似地以同樣的速度,從反方向再度劈來,羅嚴塔爾不得已隻好蹲下了身子。
戰斧的利刃将他那黑棕色的頭發斬下了數根,飄向空中。
羅嚴塔爾蹲下的身子順勢在地闆上滾了一圈,在再度站起來的同時扣下了扳機。
閃光如箭一般往對方的頭盔射去,但對方卻及時地以戰斧将面前的光束擋了下來。
戰斧的握柄因為無法承受能源的負荷而斷成兩截。
當握柄斷為兩截的同時,先寇布手持的那一截也随之飛彈而出,打落了羅嚴塔爾手上的光束槍,兩人此時同是手無寸鐵,但這也隻是一刹那間的事,兩人像有默契似的幾乎同時動作了起來,先寇布很快從腰間拔出一把相當長的戰鬥刀,而羅嚴塔爾則就近把躺在地上一名同盟軍士兵屍體上插着的戰鬥刀拔了出來。
刀身上還沾滿了那名士兵的鮮血。
兩人持刀對峙着,踏着軍靴的腳步就這樣來來回回地敏捷挪動,刀身散發出來的寒光幾乎凍結了他們兩人的眼睛,兩個人都毫不放松地小心翼翼留意着對方的動作,一人往左挪一步,另一人就往右挪一步,一人往右挪一步,另一人又往左再挪一步,看來這場肉搏戰不會在短時間内分出結果來,兩人的肉搏戰技巧都已精熟,苛烈攻擊與完美防禦的均衡不會那麼容易被打破。
就在此時,有許多雜亂的腳步聲漸漸來到這房間,原來是“薔薇騎士”連隊的隊員前來找尋他們的指揮官,而帝國軍則在尾後步步亦趨。
在凱斯帕·林茲的側面掃射下,有好幾個帝國軍士兵被擊中,相繼倒在地下,而增援的同伴又前赴後繼地一邊跨過倒下的屍體,一邊對準入侵者開火。
戰況又陷入一片混亂,室内充滿了怒吼聲、鮮血和光影,在雙方勝敗未分之前,羅嚴塔爾和先寇布已被各自的士兵們給團團護住了。
大約三分鐘之後,同盟軍被趕出室外,陸續撤回。
趕來救援的貝根格倫中将直到此時才得見司令官本人。
“司令官閣下沒事吧!”
羅嚴塔爾默默地點點頭,順手撥了撥頭發,那兩隻金銀妖瞳露出自嘲的表情。
沒想到自己竟意外地演出這場鬧劇,身為艦隊總司令的人被逼得和敵将單挑,雖然說是勇敢迎擊敵人,但自己這樣子,和去年與之對陣的奧夫雷沙一級上将比起來,也沒什麼兩樣了。
“剛剛那些家夥就是薔薇騎土嗎?”“應該是沒錯。
”“馬上中止戰鬥,全艦隊撤退。
我們這次竟讓敵人的陸戰部隊入侵旗艦,簡直太不像話了,我太過急功而上了敵人的當。
”“真是對不起!”“這也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立功心切,結果為敵人所引誘,我該讓自己的頭腦冷靜冷靜。
”
如果楊威利聽到羅嚴塔爾這幾句話,一定會認為他不隻是個有才能的将領而已,同時也是個有器量的一流人物。
而另一方面,率領部隊回到要塞的先寇布,一手抱着鋼盔,裝甲服也沒換掉,就直接前去向楊報告戰況。
楊看到他裝甲服上斑駁的血迹以及滿臉未能殺死敵人司令官的抱憾表情,覺得他就好像是傳說中的圓桌武土一樣。
“這次真的是讓一條肥魚給溜走了。
不過入侵敵軍旗艦成功,也不能算是全無戰績可言,是不是?”“這倒是可惜了。
”“大概對方也是這麼想呢!對方司令官的格鬥技術相當了得,竟能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