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厭惡地批評國防委員長的無魄力和無見識。
而現在,渾身充滿幹勁的愛朗茲委員長卻親自拜訪宇宙艦隊司令部,首先率直地自我批評以前的無能。
比克古到這個時候還是半信半疑一頭霧水,但是,國防委員長卻以“整備出講和的條件”為由,要求軍部協助,所以比克古不得不承認委員長在見識方面的确有所長進了。
結束了談話,目送委員長的背影,老提督喃喃自語着。
“國防委員長的守護天使好像突然勤勞起來了,這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多了。
”
比克古的高級副官法菲爾少校卻未必同意上司的看法,他反有滿腔的不平,認為愛朗茲早就該覺醒了。
“或許這是不該說的話,可是我偶爾會想,或許前年救國軍事委員會的非法武裝政變成功的話還好些,這樣一來,也許國防體制就能強化起來了。
”“然後,帝國的專制主義者和同盟的軍事獨裁份子就以宇宙霸權為賭注進行激戰嗎……?你不覺得這樣更無藥可數?”
老提督的語氣,諷刺中還帶有過多的酸氣,黑色的扁帽使得他的白發顯得更白。
“如果我有什麼值得自誇之處,那就是我是民主共和政體下的一個軍人。
我不想以對抗帝國的非民主政治體制為藉口而容忍同盟本身的體制非民主化。
同盟與其成為獨裁之國而繼續存在,不如以堂堂民主國家之名而滅亡!”
看見少校顯得局促不安,老提督調皮地笑了笑。
“我好像說得太過分了。
不過,事實上,如果建國的理念和市民的生命不能受到保障,那麼國家本身就沒有存續下去的理由了。
而我呢?我會為了保護建國的理念,也就是民主共和政治及市民的生命安全而戰。
”
亞曆山大·比克古去拜訪唯一的制服組上司-統合作戰本部長德森上将,老提督盡其所能地去安慰激勵臉色蒼白、食欲盡失、像個小官史似的本部長,使本部的秩序和機能大緻恢複正常。
同時,隻要時間允許,他就着手做精密防衛作戰的準備工作。
同盟軍首腦部門召集了所有兵力,除了派特提督指揮的第一艦隊之外,還有從去年緊急編成的幾支小艦隊、星際間巡邏隊、各星系警備隊中的重武裝部隊所組成的軍隊,就船艦數量而言可達到三五○○○艘。
其中也包括了剛建造完成,尚未做試航的新艦艇以及已預定要解體的老朽艦艇。
這些艦艇還耐得住聯絡工作或欺敵作戰,所以也被算進去了。
比克古把不屬于第一艦隊的二○○○○艘混合艦隊分成兩股,編成第一四、一五兩支艦隊,并向統合作戰本部呈報。
由萊歐尼爾·莫頓擔任第一四艦隊的司令官,朗夫·卡爾先為第一五艦隊的司令官,這兩個少将因而得以晉升為中将。
而他們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就是帶領尚無秩序且未純熟的士兵、不夠完整的裝備,去和強大的帝國軍作戰。
比克古和三名艦隊司令官及宇宙艦隊總參謀長遂展開了迎擊帝國軍作戰方案的讨論會議。
但一開始就發生不吉利的事,總參謀歐斯曼中将因急性腦出血而病倒,從會議場直接被送到軍醫院去了。
不幸的,總參謀長在病床上被更換了職務,由以前負責處理事務,隻有三十幾歲的副參謀長邱吾權奉命升格而趕往會議室去。
三個禮拜前,他才從同盟軍軍官軍校戰略研究所的教授職務轉任過來。
在英才濟濟的教授群中,他也算是較年輕的一輩,然而論起風采、容貌、他卻怎麼看都像是個樂觀的面包店第二代老闆。
兩年前,當“救軍事委員會”發動非法武裝政變時,在占領了首都的武裝政變部隊的監視下,他仍然悠然自在地來去自如,甚至連被軟禁的比克古也都和他見了面,因為穿着便服的他,一邊把破爛的紙袋挾在腋下,一邊趣昧盎然地看着四周,看起來就像一個笨拙的鄉下土包子,毫不起眼。
來到重要的會議場中的邱吾權,一邊在口中喃喃地對大家打招呼,一邊對前輩們行禮。
但是,他軍服的胸前口袋中卻隐隐約約露出了才吃了一半的火腿三明治,這幅景象連一向膽敢大聲說話的卡爾先中将也為之大驚失色。
注意到他驚愕眼光的新任總參謀長,像是有意安撫對方的挂慮似地,悠悠然地露出了笑容。
“啊,請不要在意。
不管經過多久的時間,隻要用熱氣熱一下,面包還是很可口的。
”
卡爾先覺得他的論點完全離了譜,不過,此時此地他也不想再多加追究,遂把目光又轉回主持會議的比克古身上。
結論很快就出來了-在費沙回廊的出口,從正面向侵略軍挑戰是非常不利的,唯有靜待敵人的行動線和補給線達到界限,再從側背混亂其指揮系統、通訊、補給,然後逼其撤退。
這種作戰方式就誠如帝國軍首腦部所預測的一樣,但是就基本戰略而言,事實上,除此之外就别無它法了。
目前同盟軍沒有多餘的能力在短時間内于費沙回廊的出口布署龐大的兵力。
“把駐守伊謝爾倫要塞的楊威利提督叫回來如何?”
任那吃了一半的火腿三明治從胸前口袋露出來的新任總參謀長邱吾權如此提議,其他的出席者都為此提議内容的重大性和聽來似乎過于無關緊要的語氣之間的巨大差異感到驚訝。
比克古揚起他的兩道白眉,要求邱吾權詳細說明他如此提案的理由。
“楊提督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