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的人,所以對于一個曾經在軍部裡擔任要職,卻将戰敗的責任束之于遺忘的高閣,悠遊自在地過着退休金生活的人,自然是無法産生任何的好感。
以他的常識和價值觀來看的話,楊威利這位青年簡直是一個難以理解的存在。
過去楊曾經兩度讓雷内肯普嘗到敗北的苦酒。
如果楊本身具有帝國主義式的美德,或許雷内肯普過去敗北的回憶,會升華成為對于一個優秀的敵軍将領的尊敬也說不定,但是對于這兩人彼此都不幸的是,他們所居住的精神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他們活在這世上彼此無緣碰面的話還好,偏不巧的是他們雖然處于相反的兩極,甚至可說是背對背不相為謀的存在,但是在任務上,雷内肯普卻不得不回過頭,回望着對方。
不久之後,雷内肯普言之鑿鑿地說,那是一種僞裝。
楊威利不可能是一個甘于從此過着無為的退休金生活直到老朽的男子。
現在的他,一定是在内心裡面籌劃着如何使同盟複活以及颠覆帝國的長期陰謀。
為了要能夠掩人耳目,所以才裝傻扮懵過着這樣平凡的生活……。
雷内肯普對于楊所産生的見解,很明顯地是充滿了典型的、忠君愛國型軍人的偏見與誤解。
更糟的是,雖然這隻是一個在思想上的不同,雷内肯普卻盲目地強行闖進偏見的沼澤與誤解的濃密森林中,好不容易才終于來到代表真實的城門前面。
不過,他的部下并沒有像他一樣那麼強烈的信念,或者應該說是不像他一樣那麼的偏執。
如果說萊因哈特選擇了雷内肯普是一項錯誤的人事安排,那麼雷内肯普也是在錯誤的安排之下才選擇了拉傑爾。
這位上校在對楊進行監視的時候,态度極為端正有禮地對被監視人說:“這對于元帥閣下您來說,想必是極為不自由且不愉快的事,但這是上級所發布的命令,卑職不得不服從。
請您無論如何多加原諒。
”
楊輕輕地搖搖手對着他說:“啊,你不用在意,上校。
因為不管什麼人都得要對他所領的薪水表現出相對的忠誠心啊,我還不是一樣?束縛着通情達理之人的,不是一張紙,其實是一把鎖呀!”
拉傑爾上校要在他的臉頰上綻放出淺淺的微笑足足需要三秒鐘之久,這是因為楊的玩笑不高明呢?還是拉傑爾的幽默感還沒完全被開發呢?或許兩者都是吧。
由于這一件事情,楊接受了拉傑爾的監視。
因為就算是在同盟軍這個被稱為注重民主的軍隊當中,長官的命令有時也是相當不合理的,在帝國軍裡面那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楊還是無法不對拉傑爾的長官感到極為不快,而且也曾經對着妻子批評他對那個人的為人與個性的看法。
“雷内肯普這個人看來似乎是個十足的教條信徒。
任何事情隻要是違反教條,即使是善的也不予認可,反之,隻要是合乎教條的,就算是惡的也會加以肯定吧!”
楊在說這些話的同時,他内心想說的應該是,任何事情如果以教條來加以強制執行的話,就算是正确的,也是他所難以接受的。
但是就因為他不會将他内心的看法很露骨地表現出來,而且在叫着“國王的耳朵是驢子的耳朵”這句話的時候,也會稍微衡量一下當時的時機與場合,他才能夠平安無事地領退休金過日子。
不過,以一個權力者或者是其所飼養的忠犬的眼光看起來,無論如何都無法将他看成是非常順從的小羊。
姑不論現在,過去楊也有着毫無理由地在審查會上遭受圍攻的經驗,隻不過,以當時來說,雖然他再三地做出一些讓他的學長卡介倫等在一旁看起來也不禁要為他捏把冷汗的事情,但是隻要有銀河帝國這個強大的敵人存在的一天,楊所具有的軍事才能對同盟的權力者來說就是必要且不可或缺的,所以他們的真正目的并不在于抹煞這個“态度無禮的黃毛小子”,頂多也隻是在審查會中折辱一下他而已。
雖然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但是對于楊來說,随着往日的記憶所産生的不愉快,便成了拒絕接受雷内肯普這一個作法的原因之一。
“也就是說,你讨厭雷内肯普這一個人,是嗎?”
面時妻子這一個大膽地将事情加以單純化的問題,做丈夫的回答道:“也不是讨厭,就是看不順眼而已。
”
對楊來說,這樣的說法就已經太足夠了。
楊并不是一個喜歡玩弄陰謀的人。
正确地說,應該是他并不喜歡見到自己為了要陷害他人,而處心積慮地在鑽研陰謀時的模樣。
但是雷内肯普一旦超越了限度,幹涉到楊個人的生活的話,或許就會使得他不得不使用陰謀這一項武器來将他擊退也說不定。
畢竟楊的精神還沒有達到絕對和平主義的境界,如果有人打他一拳的話,他也會想要回敬對方一拳的。
盡管如此,教楊感到左右為難的是,如果讓雷内肯普這種多事型的人站不住腳而被撤換的話,那麼他的後繼者也不一定是一個比他更寬容的人。
無論如何,那種為了把狗趕走,卻反而引狼入室的愚蠢行為是絕對使不得的。
譬如說,如果換成一個像那位奧貝斯坦元帥一樣冷酷且銳利的人的話,勢必會對同盟實施極度嚴厲強化的監管,到時将會使得楊的精神窒息而死。
“所以說,雷内肯普這一個混蛋……”
這句話一說出口,楊仿佛覺得有些粗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