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形同半個自己的摯友,金發的年輕人一時之間像是成了一個廢人。
當時的立典拉德公爵如果知道這個情況,一定會趁機一舉肅清年輕人的同盟者,将所有的權力獨占于一身吧。
不過最後還是由萊因哈特的部下們先發制人,将立典拉德公爵及其餘黨全部予制伏,确保了主君的權力。
“如果要追究仇人的話,那麼我應該也沒有什麼和你不同的地方哪。
”
“不,不同。
當時你趕到宰相府奪取國玺。
而我在做什麼呢?我襲擊了立典拉德公爵的私邸,拘禁了那個老人,所以我是更直接的仇人哪!”
羅嚴塔爾回想起兩年前的一個夜晚。
他率領着全副武裝的士兵破門而入的時候,那個掌握着權力的老人正在其豪華的卧鋪上專心地讀着書。
經過一番争辯,老人手上的書掉落到地上,士兵帶走了那個已了悟到自己失敗的老人之後,羅嚴塔爾用他軍靴的鞋尖勾住那本書将它翻了過來,看了看書皮上面的文字,一看他不覺失笑出聲。
原來那本書的書名叫做“理想的政治”——。
“而且接着下來,那個老人還有他家族的處刑,是由我指揮的,這些行為當然會被人所憎恨啊!”
“那個女人知道這全部的經過嗎?”
“本來是不知道的,不過現在全知道了。
”
“難道是 ̄ ̄”
“沒錯,是我告訴她的。
”
米達麥亞用了上半身全身的力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一隻手抓了抓自己那像是蜂蜜顔色的頭發。
“這不是毫無益處嗎?為什麼連這些事情都要說出來呢?難道你比任何人更憎恨你自己嗎?”
“我也這麼想。
不過如果能了解這是毫無益處的話,那麼我就還算正常。
在那之後我一直是不正常的。
”
羅嚴塔爾讓那酒杯中的酒,像是一條小瀑布似地流進自己的咽喉,咕哝自語地說着。
“不政黨,我自己很明白——”
III
愛爾芙莉德坐在沙發上。
堅木質地的門扉輕輕地開啟,羅嚴塔爾宅邸的主人回到了家裡,将他修長的身影投射在台階上。
這名奪走了她處女貞操的男子,正以他那雙不同顔色的眼眸,觀賞着這位有着奶油顔色的女人,裹在衣服裡面嬌嫩的胴體。
“真是令人佩服哪,居然沒有逃走。
”
“我又沒作什麼壞事,為什麼要逃走呢?”
“你可是企圖要殺害帝國軍統帥本部總長的罪人喔,就算當場被殺死的話也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不過我卻連用鎖鍊将犯人铐起來都沒有,想想我也真是一寬宏大量的男人哪!”
“至少我不像你們這些把殺人當作是家常便飯的累犯。
”
像這樣諷刺的話根本傷害不了這位身經百戰的勇者。
金銀妖瞳的青年提督短短地冷笑幾聲,倒背着手将門扉關了起來,緩緩走近她的面前。
這整個動作可說是強力與溫柔的完全結合,兇猛和典雅幾乎調和诠釋得淋漓盡緻,這名女子的視線完全被他的動作所吸引,而無視于對方的意圖。
當注意到的時候,她的右手腕已經在這名男子強韌的手掌當中了。
“好美的手。
”
為酒精所濕濡的聲音贊歎地說道。
“聽說我的母親也有着這麼一雙美麗的手,就好像是用最高級的象牙雕刻而成的藝術品,她的那一雙手從不曾為别人而動。
但第一次她抱起她親生兒子的時候,竟是想用刀子刺進她兒子的一隻眼睛,當然地也是最後一次了。
”
愛爾芙莉德瞬時之間,隻屏住了氣息,動也不動地注視着羅嚴塔爾兩隻不同顔色的金銀妖瞳。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母親竟然失敗了。
一個預知到自己的兒子即将犯下滔天大罪的母親,舍棄了私情想要為社會除害。
可惜這樣一位偉大的母親,竟有這樣一個不肖的兒子。
”
“——很好,再推敲一下就可以刻在墓碑上當碑文了。
”
羅嚴塔爾放開了女子的手,将落在額前的深褐色頭發攏上去。
方才這男人抓住自己手腕的觸感好像一個溫熱的環還留在女子的手腕上。
羅嚴塔爾将自己修長的身子倚靠在十字花紋的牆壁上,好像在思考着什麼似地低着頭。
“我真的無法理解,雖然說到你父親時代為止,特權一直都是你們所擁有,不過現在失去了,真的會這麼樣的憤恨不平嗎?那項特權并不是你的父親或是祖父靠着自己勞動的結果所得來的,想想看他們是不是每天優閑地過着日子呢?”
愛爾芙莉德本想大聲辯解,不過又咽了下去。
“在那樣的生活之中,何處有正義?所謂的貴族其實就是已經被制度化的盜賊,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用暴力奪來的就叫做邪惡,那麼用權力奪取的就不算嗎?”
羅嚴塔爾将自己靠在牆壁上的身子直了起來,好像很失望與掃興的表情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是個好一點的女人呢,真是太掃興了。
快快走出這個房子,去找一個适合你的男人吧,找一個整天懷念着過去的時代,倚恃權力與法律來保障甜美日子的廢物吧,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說幾句話。
”
這位金銀妖瞳的青年提督用自己的拳頭在牆壁上捶了一下,一個字一個字都加以确認地說道:
“這世上最醜陋的事情就是既沒有實力也沒有才能,卻能靠着世代相傳,将政治權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相形這下,纂奪要這種行為強上一萬倍。
至少,纂奪者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