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也隻能縮減數量了。
卡介倫和先寇布将尤裡安叫出來。
為了這件事,雙方争執僵執不下。
當得知自己将取代楊威利,成為革命軍的司令官時,年輕人與其說是驚訝,毋甯說是厭煩地看着兩位長者。
他一副準備好要反擊的樣子。
“如果艦隊必須要有指揮官,亞典波羅中将不就可以嗎?他二十七歲就被稱為将軍了,比楊提督還快呢!功績和聲望也十分卓越啊!”“不行!”“為什麼?”“他跟我們說過,隻想待在幕後。
”“怎麼這樣……”“我們也一樣。
站出來吧!尤裡安!你夠不着的地方,我們會幫你的!”“失敗的時候,咱們就一起同歸于盡啊!”對于先寇布這句不吉利的話,卡介倫皺皺眉頭。
讓我考慮看看。
丢下這句了無新意的回答,尤裡安逃開了。
楊艦隊的司令官!對于年輕人而言,這是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寶座。
他一心隻夢想有一天能當上司令官的參謀長,至于司令官的寶座,則遠在想像和光速的領域之外。
經過短暫但深刻的困惑交戰後,尤裡安決定找菲列特利加談談。
是卡介倫夫人建議他這樣做的,因為她認為應該菲列特利加一些考慮别人的事的機會。
“接受吧。
”菲列特利加沉靜地說道,尤裡安大感意外。
“沒想到連菲列特利加夫人也說這種話。
您想想看,我不可能做得到楊提督所做的事啊!”“那當然。
”一派沉靜中,菲列特利加肯定了年輕人的異議,她看着以意外的眼光望着她的年輕人,并重覆說道:“那是當然的,尤裡安!楊威利做的事,誰都無法做到啊。
”“是啊,我根本不可能!才能差太多了!”“不,是個性的差别。
尤裡安,你隻要做自己能做的事就好了,并沒有必要去模仿楊威利啊!曆史上隻有一個楊威利,同樣的,也隻有一個尤裡安.敏茲呀!?說着這話的菲列特利加,自己也被捧上了她并不想要的地位。
在卡介倫來訪,陳述楊夫人具備條件資格之事後,便提出請她擔任政治代表的要求。
“如果沒有别的方法,那我就做政治上的代表吧。
雖然我一無是處。
”這就是菲列特利加的回答。
“不過,必須征求大多數人的支持和幫忙。
在我就任之後,先不管命令,屆時向大家下達的指示,大家必須遵從,關于這點,我想先請各位答應。
”卡介倫猛然點頭,幾乎整個身體都為之晃動。
菲列特利加接受政治代表一職之事,最感意外的人是尤裡安。
兩人相對的時候,菲列特利加對他說:“我認識他已有十二年了,前八年隻是崇拜他的人,接着三年是他的副官,後來的一年是他的妻子。
往後,有好幾年或幾十年,都将是他的未亡人了。
既然日子還是要過,何不在他建立起來的土台上,再積一些泥土呢?哪怕僅僅隻有一厘米!而且……”菲列特利加沒有再說下去。
尤裡安看得出來,她并不是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而是似乎聽到有人在勸她、鼓勵她這樣做。
“而且,如果活着的人因此就氣餒的話,那麼他的主張--‘恐怖行動不能改變曆史’的說法,豈不要毀在我們手上了。
因此,雖然知道自己不相稱,但我打算扛起這個責任。
要是有人說楊威利怠忽職守的話,我将會挺身見證。
他從未怠忽過隻有他才負得起的責任。
”“……太了不起了,菲列特利加夫人。
我也不能推卸責任,雖然是裝飾品,但願意擔任軍事領導者。
”菲列特利加猛然搖動金褐色的頭發。
“了不起?我沒什麼了不起的啊!說實在的,我覺得民主主義什麼的沒了也好,整個宇宙還原成原子也無所謂,隻要他能在我身旁半睡半醒地看書就好了……”該說些什麼好呢?--尤裡安一時無法判斷。
他終于明白,判斷不是智慧的産物,而是器度的産物。
連來請教菲列特利加一事,也是卡介倫夫人的建議,他不禁咒罵起自己的幼稚。
VI先寇布的預言和觀察果然百發百中,巨大的伊謝爾倫要塞,到處争相走告楊的訃聞。
士兵和民衆們不時交耳相談,樂觀論進入冬眠,寒冷肅殺的冬野上,悲觀論大肆橫掃。
“失去了楊威利的楊艦隊,隻不過是一批流亡的私人部隊罷了,總有一天會發生内亂,導緻分裂、滅亡的,遲早一定會發生流血事件的……”楊去世的消息公布之後,難免會有這種論調産生。
尤其是卡介倫宣布由尤裡安接任楊為軍事領導者的地位後更引起一片嘩然。
卡介倫在發表此事之前,便已有心理準備了。
疑問、攻擊、甚至冷嘲熱諷,交相襲至,形成一股方向一緻的亂流。
“為什麼尤裡安.敏茲是楊威利的養子,就必須讓他擔任軍事領導者的職位?經他有能力、功勳比他更卓著的幹部多的是,為什麼要讓尤裡安這種……”達斯提.亞典波羅一句毒辣的話,擊破衆人常識論調所砌成的巨牆。
“你們說什麼要讓尤裡安這個亞麻色頭發的小子處理兵權?因為對我們而言,要看的不是過去日記,而是未來的日曆!”“可是,他還那麼年輕、稚氣,根本不能把他和萊因哈特皇帝相提并論!”“那又怎麼樣?”盡管亞典波羅死命抵抗反對聲浪,但不滿、不安、動搖和無力感,仍然披着無形的盔甲,侵襲整個要塞,不停地在人們的神經上灑下毒液。
六月五日早上,姆萊中将走訪尤裡安的房間,向他表明一件事。
“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