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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因劍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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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艇監控員發出慘叫聲的時候,他的旗艦已經被連鎖的火球給團團圍住了。

    死亡虹色的火花,拍打着能源中和磁場,一隻無形的巨大手掌,開始使勁地撬開磁場的裂縫。

     “愚蠢!怎會有這種愚蠢的事呢!” 克納普斯坦對着超越者和人們大聲地呼叫,無奈時空中充滿了不公平,既不是積極的叛亂者,同時也不是積極對這個叛亂者背信的克納普斯坦,卻必須在這場毫無意義的戰争當中,比任何人還要早失去他的生命。

     接下來的那一瞬間,一道火柱撕裂了旗艦,克納普斯坦的肉體和精神,随着旗艦在那一團球形的巨大白熱光中四散紛飛,還原成最基本的原子。

    而走向死亡的人所發出的抗議,則在短短的時間内,由那些構成時間的無數小粒子吸進黑暗的深淵。

     這是在十一月二十九日六點零九分。

     克納普斯坦可以說是這場内戰當中,死得最不值得的一個人吧?而且知道這個内幕的人隻有一個,隻有那個誘使他作出雙重叛逆行為的格利魯帕爾茲。

    也就是說從犯卻比主犯還早遭受到報應。

     十分鐘後,金銀妖瞳的總指揮接獲他陣亡的報告。

     “是麼?克納普斯坦真是不幸哪!” 羅嚴塔爾所說的這句話,當然不是因為他已經了解到事态的全部真相,他的同情是出自一般的常理和理儀。

    不過,就算他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可能也隻是說着同樣的台詞吧。

     知悉一切内幕的格利魯帕爾茲,無言無表情地接受了僚友的死訊。

    究竟他是在内心為克納普斯坦的不得竅門而啐舌呢,或者是為自己在不久後的未來可能獨占那不可告人的功勳而洋洋自得呢,其他人最後還是無法得知。

     或許,在這個瞬間,是他出賣羅嚴塔爾的好機會也說不定,可是他卻錯過了決斷的機會,因為米達麥亞苛烈的攻熱沒有給他時間。

    如果他一旦停止抵抗,并轉而背叛羅嚴塔爾的話,他很可能在那一瞬間被米達麥亞的光束擊中,被粉碎寸斷而氣絕吧。

     克納普斯坦艦隊失去了指揮官,指揮系統被擊潰,隻能一面左來右往不知所措,然後一面嘗試着發動效果極差的絕望反擊。

     盡管情況逐漸在惡化中,此時的羅嚴塔爾仍發揮了他身為戰術家的巧妙之處,成功地使得米達麥亞軍的陣形出現不均衡的狀态。

    他故意使火力的分布處于疏密不均的混亂狀态,然後利用已方的火力,在米達麥亞的本軍與“黑色槍騎兵”之間作成一個斷層。

     當火線瘋狂地掃射在“黑色槍騎兵”身上的時候,這支艦隊顯露出他們不善于防守的弱點,一時之間幾乎要從半慌亂的狀态中潰敗而走了。

     “不準後退!我說不準後退!” 畢典菲爾特一面弄亂了他橘色的頭發,一面在“王虎”的艦橋上跳腳,将地面踩得砰砰響。

     “要想後退的家夥也沒關系,我會用王虎的主炮來轟他。

    與其讓他當一個苟且偷生的卑層者,不如讓他成為一個驕勇的軍人!” 當然這樣的命令是不可能付諸實行的,不過由于副參謀長歐根少将的機智,當司令官的命令流經整個通信回路的時候,各個艦艇都楞住了,不過卻也停止了無秩序的潰走,紛紛停留在原地不動。

    而“王虎”不僅僅待在火球與閃光所形成的漩渦當中,而且還稍稍加快了前進的速度,連那些無生命的光束與飛彈,也好像害怕“王虎”的兇猛骠悍似地,紛紛回避着這艘勇猛的艦艇。

     “對畢典菲爾特這個人來說,還真是沒有什麼暴行是他做不出來的。

    看來惡名有時也有它的用途啊!” 羅嚴塔爾笑着說道,不過在他的話當中,卻也含着冷笑以外的成分。

    因為無論動機或者目的如何,“黑色槍騎兵”事實上已經從潰走前一刻的險境當中,重新建立起戰意與陣形了,也就是說他們的鐵腕已經粉碎了羅嚴塔爾巧妙的攻勢。

     這麼一來,原“黑色槍騎兵”與舊海倫法特艦隊之間,原本接近反目的狀态,卻産生了正面的連鎖反應。

     “我們不要羞辱了死去了海倫法特元帥英勇的名聲哪!不要讓那群魯莽的黑色槍騎兵在我們面前擺起可笑的架子!” 海倫法特麾下有名的勇将荷夫麥斯達中将,在僚友的前面帶頭打頭陣,開始了反擊攻勢。

     大概再沒有像這種與戰術理論起源于不同層面上的士氣,能夠如此叫用兵專家跌破眼鏡的了。

    帝國軍之所以對已故的楊威利油然産生出敬畏的贊歎之意,固然是因為他有那頂每每生出無數奇迹的魔法大禮帽,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部下的士氣,一直到他死了也都繼續保持着最高的水準。

     盡管毫無協調與聯系,但“黑色槍騎兵”不但超越了恐怖,甚且根本是無視于恐怖的存在,憑着一股狂熱,不僅抵抗,而且更粉碎了迎面而來的死亡與破壞。

    羅嚴塔爾此時已經不再像是個冷靜沉着的用兵家,隻是目瞪口呆地注視着戰況的發展,而且幾乎要失笑出聲了。

    不過他最後卻也不得不避免從正面阻擋這群狂熱家,以免作出愚蠢的舉動。

    盡管如此,羅嚴塔爾的大軍仍然始終維持條條不紊的陣形,絲毫沒有露出破綻,如果讓畢典菲爾特來形容的話,他大概會說這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的用兵法”吧。

     十一月三十日,雙方的戰鬥仍然毫無間斷、執拗地持續着。

     由于雙方的總指揮官具有不相上下的實力,而且都能夠迅速地洞察對方的戰術,并且采取有效的應對,所以雙方雖然都蒙受了不少損失,可是卻不至受到緻命的傷害,一場場必須付出相當代價的流血戰接二連三地持續着。

     羅嚴塔爾此時不禁覺得大勢不妙了。

    如果戰力再以相同的規模耗損下去的話,那麼羅嚴塔爾的大軍,将要被攔進無底的沼澤當中埋沒。

    雖然米達麥亞所率領的艦隊同樣也會遭到殲滅的結局,不過他的背後還有毫發無傷的皇帝直屬軍在那裡等着哪! 米達麥亞并不是生來就是個慢性子、有耐性的人,不過他知道對手既然是羅嚴塔爾,那麼所有一切的焦慮或性急都是極度危險的。

    他對自己要求雙重忍耐,繼續忍受着苛烈得足以令一般怯懦的指揮官昏迷失神的身心消耗。

    而他的密友,同時也是偉大敵手的羅嚴塔爾也是同樣受到這種身心的煎熬吧! “楊威利所受的身心煎熬是多麼地苛烈,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那是一種真正的偉大呀!” 羅嚴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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