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達麥亞的預測是正确的,原本多達五百五十萬人的“新領土治安軍”,不斷有士兵投降或脫離部隊,正快速在解體之中。
米達麥亞軍的進擊,因為這些投降士兵的艦艇群,反而受到妨礙。
米達麥亞于是把管理整頓這些投降士兵的權責,委托給布羅上将。
由于投降士兵當中,負傷的人相當多,而且還有些艦艇盡管已經半毀,卻仍然頑強地抵抗着,所以要收拾這些殘局,看來得花費不少工夫。
米達麥亞質詢一名受傷被俘虜的軍官。
“你們的司令官羅嚴塔爾怎麼了.”
“他現在正逃往巴拉特星系的海尼森行星,閣下。
”
米達麥亞皺起了他的眉頭,或許是因為“逃往”這個字眼刺激了他的神經。
不過他說出口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他可能準備在巴拉特星系東山再起,立刻做好追擊準備。
”
羅嚴塔爾或許已經死了,這樣的推測并不是現在才産生的。
當面臨第二次蘭提瑪利歐會戰的時候,不,應該說是在更早以前的時候,羅嚴塔爾就将敗北和死亡看成同一件事,一旦戰敗,他絕對無法再活下去。
這不僅僅是米達麥亞的想法,更是曾經與羅嚴塔爾作戰的所有将帥們一緻沉痛的體認。
“總之,我們的人生傳記,不管翻到哪一頁,都是用血記錄下來的文字,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算用再厚的人道主義來粉飾,還是無法消除血的痕迹啊!”
就連猛将畢典菲爾特,也不禁怅然若有所失地對着戰友瓦列這麼說道。
“不過,在這一生中,有些事情最好能夠無須經曆。
像是和戰友互相殘殺的這種事情。
如果,皇帝命令你來讨伐我的話,你會遵照皇帝的命令嗎?”
“會啊。
”
瓦列幾乎是立刻明快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以緻畢典菲爾特反而有些怯懦地說道:
“像這種問題,你起碼該表現出有些煩惱之後再回答吧!”
“問題本身不好,出題的人自己應該反省。
”
瓦列本身無法在意這種假設的問題。
因為甚至連帝國軍雙璧中的一個人--羅嚴塔爾這種宿将當中的宿将,都無法擺脫這種悲慘的命運。
萊因哈特皇帝對于将帥們的信賴感,将會産生什麼樣的變化,這種想象不禁讓我感到不安。
畢典菲爾特現在雖然說是“如果”,可是又有誰能夠說,有朝一日這個假設不會變成事實呢?
十二月十一日。
耶爾涅斯特.梅克林格一級上将所率領的艦隊,在通過伊謝爾倫回廊之後,和渥佛根.米達麥亞元帥的本隊會合了,地點是在幹達爾巴星系的外緣,也就是那個可以稱為因緣際會之地--烏魯瓦希行星所屬的星系外緣。
梅克林格雖然沒有直接參加戰鬥,可是因為他通過伊謝爾倫回廊之後,随時可以切斷羅嚴塔爾的後背,使羅嚴塔爾軍感到威脅,然後後退,對于已方赢得戰略勝利仍有所貢獻。
米達麥亞、畢典菲爾特、瓦列并沒有在烏魯瓦希行星的帝國軍基地着陸,他們直拉率軍往海尼森行星的方向繼續進擊,而梅克林格則屯駐在烏魯瓦希行星上,負責秩序的重建與維持。
在導緻克涅利斯.魯茲元帥慘死的皇帝遇襲之後,格利魯帕爾茲的駐留也在短短的時間内便結束了,如今又而臨羅嚴塔爾軍敗走的事态,這個烏魯瓦希就像是一艘在動蕩不安的大海中漂浮的小船。
梅克林格的才幹與聲望,以及他所率領的艦隊本身的武力,成了一個為烏魯瓦希帶來安定的主要因素。
在一場匆忙不過卻極為确切的商議中,梅克林格向米達麥亞表達了自己想盡快對前些日子的皇帝遇襲事件進行調查的意願。
“我想日前在烏魯瓦希,企圖要加害皇帝陛下的主謀者,應該不是羅嚴塔爾元帥。
”
正确說來,羅嚴塔爾已經被褫奪元帥稱号了,可是這些不得不采取與他敵對立場的将帥們,并無意直呼他為羅嚴塔爾。
唯一例外的是米達麥亞,不過這是他以前就養成的習慣,并不是特意迎合皇帝的處置。
“為什麼這麼想呢?梅克林格提督。
”
“第一、與他的為人不符。
第二、與他的能力不符。
”
“嗯 ̄ ̄”
米達麥亞皺起眉頭,一片像是困惑的陰影籠罩在他那朝氣蓬勃的臉上。
梅克林格的主張确實是正确的。
羅嚴塔爾如果想要兼任駕皇帝企圖舉起叛旗的話,應該會從正面堂堂起兵,與皇帝一決雌雄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叛逆的原始動機根本就不成立。
就算他想要不擇手段,隻企圖掌握權力的話,其實可以在皇帝到達海尼森行星之後,再加以辦禁或殺害就算成功了,根本不需要在皇帝出巡的途中,在烏魯瓦希這種地方,對皇帝發動那種沒有把握的襲擊。
而且又怎麼會在伯倫希爾戰艦飛離烏魯瓦希的時候,袖手旁觀地任由它脫離行星。
羅嚴塔爾如果真有意的話,絕不可能讓皇帝一行人脫逃的。
在最初的時候,米達麥亞就